“许将军今天起的可真是晚啊。”陈虞拿着一叠公文走了进来,调侃道。
“公主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怎么还来常务省了?”
“将军给的三日太长了,我已经完成了。”陈虞把手上的折子递给她。
皇帝驾崩,新皇登基,都是拟的大事公折,特别是最后一本,讨伐天虚宫的,细数了天虚的几大罪状,好像的确是罪大恶极,不灭不行了。
“昨晚,公主怕是没有睡吧,这些折子写的是真不错。”
“不仅是这么些字。”陈虞走近道“他已经死了,该什么时候公布,就看你的意思了。”
许逐溪放下手中就等着写时间盖章的折子笑道“好,就现在吧。”
☆、于玄
朝堂之上,许逐溪下达了公文,众臣虽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但哪敢提出异议,纷纷附和。
“改年号吗?”下了朝,许逐溪问向陈虞。
“不必了,这本就是我那侄儿的江山。”
这是在反抗自己更迭帝位的行为啊,她的确为了自己干政了,但。。。
“怎么?你后悔了?”许逐溪笑道。她的确是强权了,可做出逼死帝王这事的可是陈虞自己。
“将军能随我去天虚吗?”陈虞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许逐溪。
“自然,公主的话,我哪敢不从。”许逐溪认真的半跪行礼。
陈虞无奈地笑了笑,这许逐溪倒是守诺把军权全给了自己,可这些东西并不是她想要的。
陈虞站在高台上,俯视皇城之景,她害死哥哥,逼死侄子,囚禁太后,各种无德无良之事都干尽了,为的不就是现在吗?打上天虚,把那个女人掳来,可为什么马上就要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她却害怕了。
看着这华丽的帝都,寂静的宫墙,她不由自主的起了想要跳下去的心思,去享受那自由的味道。
“大道,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虞儿是公主,你的大道便和这天下有关。”
“我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于玄,你该给我答案了。”陈虞回想起多年前和于玄的对话,握紧拳头,坚定道。
许逐溪骑在燃马之上,身后列着数万帝国将士,把这天虚宫围的严严实实。
“将你们掌门喊来吧,半个时辰。”许逐溪下马对着已经吓傻的门童道“不来的话,我们可就杀上去了。”
年级轻轻的门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转头飞快的往山上跑去,这可是帝国的精锐,个个都是当年上过战场的勇士,身上都带着难以掩藏的杀意。
“掌门!”一弟子冲进于玄的静室大声喊道。
于玄一身掌门的正式服装,那是给帝王讲道时才穿的最高规格服饰。她对着面前的天虚历代掌门深深的跪了一次,才站起身。
“于帝师,别来无恙。”许逐溪看着于玄缓步而来,用着原来的称谓,笑道。
十多年了,大家都难掩老态,按理她都是个奔五的人了,却还真的有了仙姿,不见老的。
“许将军近来可好?”于玄给许逐溪行了礼。
“你算上一卦不就知道了。”
“我许久未算了,这算的总没有见到的真切。”
“那你可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吗的?”许逐溪随意的摸着燃马的脖子问道。
“听说将军是想来我这天虚宫瞧瞧。”于玄伸手相迎“我这就带着门徒为将士们讲道,洗去罪孽。”
“我可不认为这身气息是罪孽哦,这是战绩。”许逐溪没有动,只是朗声道。
“这么多年了,还能看到你们俩辩论,真是怀念啊。”陈虞这才出现。
“公主,可还好?”于玄略微迟疑了会,问候道。
“我一直想要拜访天虚宫,可这天虚是天子之师,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公主。”陈虞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于玄“这不,我只能带着这数万将士来壮壮胆。”
“公主可否入殿详谈。”于玄一叹,继续道。
“怎么?你现在给我说话的机会了?”陈虞不禁想起了于玄无数次打断她的告白,急急逃离的背影。
“咳咳。”于玄难掩翻涌的肺腑之气,急喘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