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一旁焦急的门人忙扶住她。
“掌门这病已经几年不见好了。”门人指责道“你怎么忍心以灭门相逼。”
门人可不懂什么说话的艺术,堂堂帝国的掌权者带着大批军队前来,这不是想灭门还能是什么?
“住口。”于玄推开门人的搀扶,训斥道。
门人就没有受过气,一听这话,眼眶里泪水打转,转身跑走了。
其他门人一看都低着头,再不敢说话。掌门从没对天虚的宫人重话过,看来这次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于玄抬头看向陈虞,诚恳地唤道“虞儿,请你到殿内一叙。”
陈虞浑身一颤,多少年了。自从她表白以来,于玄就没有再这么叫过自己。
可。。。
“我是临安,帝国的公主,谁给你的胆子叫我的闺名。”陈虞对着她呵道。
于玄低下头,低声说道“你想要我怎样都可以,请不要伤害天虚无辜的弟子。”
陈虞怒极反笑“呵呵。真是可笑。”
说完调转马头,直奔山下,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帝国精锐是看过那份征讨书的,心中悲愤难平,本来都磨好了刀子,准备上山就是杀,结果来看着主帅和对方说了两句话,主帅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天虚宫的人则是一听到消息就从后山出逃了大半,还来宫门口的同样做好了誓死守卫天虚的打算。
这样的的结局,双方都没有料想到。
许逐溪打量着于玄,她的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看不出她的老态,但常年卧榻的虚弱之态是怎么也无法掩藏的。
那句话还真是伤人心,许逐溪唏嘘不已,觉得自己可说不出来,不过公主那么厚的脸皮,怎么突然就薄了?正确的做法不是把她掳走吗?
“走了。”许逐溪本就知道这仗打不起来,不甚在意,骑上燃马,指挥军队回营。
回了山下的营地,陈虞站在营口望着山上的天虚宫发呆。将士们虽然内心不满,但到底是精锐,不敢质疑主帅,都默默地继续磨刀子。
“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难道是被她憔悴的样子吓到了?”许逐溪虽然抱着看戏的心态,但发现她不同寻常的状态,还是靠近她问道。
“十年前,我本以为她看我的目光是不一样的,今天我只看到了她的恐惧和怜悯。”陈虞呢喃出声。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在她的心里,当真就只是负担。
恐惧和怜悯本不是能放在一起的词语,却的确是能形容她当时状态的。许逐溪想了想点头。
“你能看开就好了,何必吊死在她一人身上呢,你看我。。。”许逐溪劝慰着,却被陈虞看向她的眼神打断。
那是绝望,许逐溪在那些将死的将士眼中经常看到,可现在的临安公主,她想要什么没有?只是因为于玄的拒绝就有了这么绝望的眼神?许逐溪不能理解。
“你。。。”许逐溪迟疑道。
陈虞没有理睬她,转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帝都而去。
“怎么样了?”郑灵素一看到许逐溪回来就问道,虽然她看不上天虚,但到底是国教,她年幼时还是挺崇拜天虚的。
“算是解决了,她终于放下了那份执着的爱,但不知道她过不过得去心里那一关。”许逐溪觉得她回帝都,便是放弃了。
“是啊,做了那么多,却没有结果。”郑灵素感慨道。“挺可怜的。。。”
陈虞一回来就看到皇宫里到处挂满了白色,也对,她急急忙忙赶去天虚,其实皇帝才死了两天,都还没有下葬。
整个皇宫寂静的可怕,只有存放皇帝灵柩的宫殿能传来哭声,新帝默默地跪着,祭奠他的父亲。
陈虞穿过哭哭戚戚的人群,站在他的棺材前,只是愣愣的看着,没有动作。
皇帝的妻妾们唯唯诺诺的,就怕这位皇女一气之下让她们陪葬,帝国是有这个传统的,当年天命帝驾崩时,除了皇后,整个后宫都被带去了皇陵,没一个回来的,那是天命帝的遗诏,不过这不是明文规定,全看当权者的决定。
相比于女人们的胆怯,那些皇族男子们则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当日,先帝好端端的去给太后请安,结果不到半个时辰,皇帝暴毙。太后被临安关了禁闭。”
“太后怎么可能伤害她的亲儿子,这既得利益者除了临安还能有谁啊,她可是参于了议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