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
“什么?”俞利毕竟出血过多,身体还是虚的,南黎凑到她嘴边听她说话。
“匕……首。”
“匕首!小姐昨天为了要止住你的血。把它……”言盛宁替南黎说了下去,“先别想那么多了,你要好好休息。这事儿,你当长个教训,以后出门还是带把长剑安全些,到时候让南黎给你挑一把!可好?”
蝶舞有些出神,原地连转了几十圈,回过神见大家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她止住了脚步,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蝶舞,你还好吧?”
“没事,我先回房。你们再练练。”昨夜,和乔非的谈话如鲠在喉。
“谁想救她?那个叫言盛宁的人?”此话问出,蝶舞的心怯又切。
目光一转,乔非侧过身子,背对着蝶舞,“这重要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她,冷情和我说,说你们……”
“我们?可笑!我和她不过认识月余,你觉得我和她会有什么关系?这次的事是出了些意外,但是你们至于这般质疑我吗?”乔非有些动怒,气势凛凛地瞪着身后的蝶舞。
今日话说到此,也不在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蝶舞被乔非这么一激,同样情绪激动地反问回她,“你为何要和她一同出游?为什么可以让她留宿于籁音阁?你几时会与人这般亲近?”
“我乐意,不行吗?”
“说到底,你们有资格过问我的事吗?”话说至此,看着她冷峻的侧脸,蝶舞又还能说什么呢,唯有落寞地离开。闭着眼,手扶着楼梯,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乔非的话,蝶舞只觉得心如刀绞,每走一步,都不堪重负!
心里本就有鬼,听下人们说俞利受了伤今早被人救了送回了府,俞夫人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在房里来来回回不停踱步,思前想后还是去看看俞锋,守着儿子心定一些。
俞远在前厅招待着救了他女儿性命的恩人。谈话中言盛宁不甚刻意地聊起俞锋和俞利的关系,自然地引发了俞远对俞锋的怀疑。
“好了俞总镖,我们也一夜未归,人既已安全送到,也该回了。”
“饭我们就不吃了。记得照我的药方去抓药,还有和俞利说,过几天我和南黎会再来看她,让她安心养伤。”
俞远送言盛宁和南黎出府,回头就直接冲到俞锋的房里,生生地拽起了还在床上的俞锋,将他拖拉到地上。
“你个逆子!”
“来人,把他给我绑到长凳上!”
儿子他平时没少骂,但很少动手,顾念他好歹已经成年。今日俞利的事情真的是让俞远胆战心惊,不给他点教训,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只觉得他浑,没想到胆子那么大!再这样下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你们敢!爹,爹,你干嘛呀?”
“是啊,老爷,有什么话……” “你闭嘴!你的事我晚点再和你说。”
“养不教父之过。我亲自动手!”
言盛宁没急着回宫,而是先去京兆府报案。
再来到俞府看俞利时,她已经能下床,气色挺好。
“伤口还疼吗?”
“那么多天了,好多了,何况盛宁你的医术那么好!”
言盛宁直夸她嘴甜会说话了,让俞利躺到床上解了衣裳,她要检查伤口。
“以后你就用这药,它能让你的疤痕淡一些,那日急着救你,所以这伤口就这样了。”言盛宁细心地替她上药,嘴上又说道:“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的!”
“能活着就好,没事。”敷在身上的药凉凉的很舒服,俞利乖乖地躺着任由言盛宁动作。
“不行,我不允许,你是我救的,懂吗?”医术上格外执着的言盛宁,对俞利较上真。认真的语气吓得俞利不停点着头!空出的一只手,拍拍她脑袋,“你行了,差不多得了。”
“对了,桌上砂壶里的粥是南黎熬的,特意让我带给你。”言盛宁看着俞利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大,露出了一丝坏笑,“那么开心,我来看你,你都没那么开心,看来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南黎?枉费我为了你的伤,翻遍了医籍。”
“不不,我喜欢你。也,也喜欢南黎。”说到最后俞利还有些扭捏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