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花_作者:梵高的日光海岸(168)

  后他问北极狐是否让我感动,说他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喜欢我,我说我们是彼此坦诚信任的朋友,他说我这样傻,不知是太迟钝还是太单纯。简直莫名其妙。也或许是我的心一直在韩襄那里,所以从来不会去琢磨别人的心吧。

  又梦见韩襄。

  ☆、第六十二章 再见沧海

  第六十二章再见沧海

  8月6日星期五

  昨天下午三点出发到华市,因为文学社要开一个作品评奖大会,要邀请某杂志编辑部的几个作家过来,我们去接人。

  今天上午吃过午饭后就到编辑部,上车的有四位:郭、杨、温、西。本以为可以与他们聊天,谈谈文学什么的,谁知他们上得车来一声不哼的,我们也就不再多嘴。后温问我们在哪儿工作,由此聊开来,才知道,原来他曾在南师大中文系任教,但我从没听过他的课,所以也不认得他。

  一路上,他们大谈目前的扫黄,讲得很难听,还嘲弄□□的后代们,说他们“生个儿子去打工,生个女儿去打洞”之类,几个人还因此哈哈大笑,越发谈笑风生起来,好像此类话题很能怡他们的情悦他们的性似的,听得我鸡皮都起来了,只好坐在后面不吱声。

  回来已八点多了,先吃晚饭,后到文学社,让作家们与社员们见面,到酒店开房给他们住宿,聊了一会儿,去唱卡拉OK,我一直枯坐,一首都没唱,几次眼泪几乎掉下,现在对卡拉OK已没什么热情,每次去外面唱歌,总想起在江城的最后一个夜晚,想起来只有痛,痛得不能再开口。十二点才回到家,被妈妈骂了一顿。

  洗漱后一点多,我翻阅了一下文学社新出的报纸,之后睡了,一点心情都没有。

  8月7日星期日

  八点钟文学社要开会了,起来匆匆煎了两只蛋,喝了点粥,斑马来接,到后,才知道个个都还没吃早餐,原来是在那儿聚齐了喝早茶,斑马便又说我蠢笨。

  早餐后开会,几个作家都发了言,两个县级领导也说了话,会后还颁了奖,我早几天写的那篇短篇小说得了一等奖,我觉得极不好意思,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了,那个奖状也真大得离奇,像乐队指挥面前展开的乐谱那么大,似乎大就有沉重的分量似的。会后到楼下合影留念,之后午餐,北极狐将我安排在西的身边,这个西一直没给我好印象,很讨厌看他的眼睛,红红的、色迷迷的,总是一副酒醉或没睡醒的样子,轻浮得不得了,也不喜欢跟郭坐,他总给人粗俗不开胃的感觉,反正不接触则已,一旦相处了,见到了他们的言谈举止、兴趣所在,便不大喜欢了。席间西问我喜欢哪些作家,都看了哪些作品,我说我喜欢《红与黑》和司汤达,他马上不屑地皱眉瞪眼:“现在什么时代了,还看《红与黑》?早过时啦,现在流行某某派某某派啦……”我本为自己的阅读面不广害羞的,见他竟然瞧不起司汤达,便不想再与其交谈了,后来他还很激愤地说了很多,我怎么都听不进去。饭后到二楼唱卡拉OK,县城报社的社长也在,他很活跃,又唱又跳的,而且我发觉他很喜欢炫耀自己,老对我说他如何如何了得,他弟弟又如何如何出息,说他认识我爸爸和小叔,并且还是好朋友,我觉得人真是可笑。

  下午,大家到海边,路上费了很大的周折。傍晚才到,北极狐包了一幢小别墅,这别墅分东西两半,几个作家住了一半,我们别的挨挨挤挤地住在另一半。

  晚餐后到海边散步,我们脱了鞋子去冲浪,由于天气的缘故,天灰黑灰黑的,浪很汹涌,一阵阵地扑过来,后来还夹着一道道惨白的闪电,每一阵海浪冲过,我们都大叫起来,裙子几乎全湿了,我总觉得脚下随海水退下的沙子让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似乎地球都在旋转了,海水、沙子退向大海,而我却似站在一片白花花的云儿之中,迅速地向后飘去,那种感觉真令我心惊、恍惚、慌张。

  后不少人穿了泳衣到海里冲浪,我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天下起了小雨,闪电更频繁,海浪也更大,声音更响。韩襄还没看过海呢,我一直想让她分享我看海的感受,但惟有在心里无言地传与她了。

  很晚才回到别墅,后与黑豹坐阳台上聊天,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东西,一直以来,我都是他的好听众,我似乎一直都是周围人的听众,而我从来没有听众。

  8月8日星期一

  早上才过六点北极狐便来敲门,说要去看日出,很累,但个个都起来了,于是昏昏然也洗刷起来,完了才知正在下雨,很烦,于是又倒下来睡,才刚刚睡了,几个一大早出门的从海边回来,一直大闹尖叫,我气坏了,说了她们两句,但打闹声仍不绝于耳。这一段时间来,觉与家乡的朋友合不来,个个都喜欢吵架,一天到晚就爱吵吵嚷嚷的,这种境况使我日渐烦闷、孤独、压抑,火气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