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与作家聊天,后到海边照相,正照着,北极狐他们来了,他从我手中抢过相机给别人,命令我给作家们看衣服,好让他们放心去游泳,还凶巴巴的。我很生气,但还是去给他们看衣服了。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只是想哭。跟他们在一起总是很烦,或者我本身就烦,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烦躁过,这样缺乏耐心,丧失温柔。这时更想起韩襄,与她相处的恬静温柔,她的关爱,每每想起总忍不住落泪,如果能与她来看看海多好,如果永远跟她在一起多好,那样,我们真像人间的神仙呢。
午餐后回家,一路上旁边的人都在睡觉,我呆坐在车窗边,一直在回忆韩襄,一直是泪水盈睫,想着她虽然伤心,但能让我从身边的烦闷中逃脱,变得沉静温柔。假如她在,我不知会怎样哭倒在她的怀里,哭它几天几夜,好让一切烦恼都随泪水流走,又剩下一个温良的我,她的潸。
8月12日星期五
午饭后与青霞、俊俊上玉凤山,很久没上玉凤山了,以前几乎天天涉足的地方,如今竟连想来走走的念头也没有,似乎它也已成了历史,藏在我心的冷宫。
到了山顶,第一次登上了醉月楼,远眺周围的景色,吹着夏日大风,非常惬意,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却又不敢深想,那座山该永远在那边,我望望它,知道一切,但一笑间又要掠过一切。
吃了晚饭,因太累了,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一直躺在床上流泪,想韩襄,深重的切入心肺的痛真让我难以负荷,全身的肌骨都几乎被我弄痛了,眼睛肿得很,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更是伤心难抑,韩襄喜欢我开心,但没有她,我又怎能真的开心呢。十点半的《岳飞》与十二点一刻的《千岁情人》我都不能看了,因自己的怪样子。妈妈来敲我的门,也只得佯装睡着,不吭声。今晚子时起便是农历七月七日的鹊桥之会,妈妈已在阳台摆了很多好吃的水果、茶点之类,我也很想到阳台看看,沐浴一下今晚的夜雾,但都只能作罢。直到她们全看完电视回房休息了,我才敢下床去洗脸、喝水。
后到了阳台,月亮早就没了,黑黑的夜空闪着一颗一颗星星,像遥远的星河渺茫孤寂的目光,那宽阔的一道朦胧的灰白,也许就是天河,也许河畔正站着等待相会的牛郎织女,“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韩襄,我们连鹊桥之会都不会有了,能一年一次相会,多幸福啊。
8月13日星期六
上午,黑豹便来电话催稿,说这次外出活动要出一期专辑,作家们当天就写了诗,可这次活动给我的感觉太差,我没兴趣,更无激情,写作应是真诚的有感而发,而不是一种任务。而且,这次活动毫无美感,只增加了我的烦闷。文学,多么美的字眼,它一直是我心灵殿堂最高洁的神,文学社,虽我没寄予它很大的期望,我从中收获的也不少,但现实中的它一点也不美好,许多人,许多事,让我烦燥,它的壮大,它的日渐提升的“地位”和“档次”,也丧失了曾经的单纯,一年了,我还是这个圈子以外的人,我也不想进去,我望望它的衣襟,便知道,我依然是个孤独的寻梦者。其实我现在也无梦可寻了,爱情的梦已经粉碎,教育的梦如此虚无,文学的梦也一样,我无法抒写积压在我心里的无限的情思,我只能蜻蜓点水,朦朦胧胧,虚无缥缈,有时读着自己的文字都感到不知所言。上次不少人问《春逝》写的是什么,社长还问,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忧郁悲伤,希望我克服这种情绪,变得坚强阳光。可我不知道如何修复这颗千疮百孔的破碎的心,而前面也没有牵引我的力量,过去不堪回首,将来无法想象,现在寸步难行,啊,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要怎样,为什么我总觉得无法再活下去了。
8月14日星期日
不想也不能再呆在家里了,明天早上就坐车去赵怡家,与陈肖红会合后,一起去看雅冰,再见曾经的海。
☆、余音:影像
余音:影像
(一九九六年)
12月22日
影像
瑟瑟芦花飘忽在你耳边
月亮描绘了你的眼
红杜鹃吻着你的唇
萧萧秋风中
你芦笛般的风姿
轻柔、悠远
秋阳将你的身影
投到我心中
我的头上
却打着噼啪的秋雨
无边的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