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星期六
早上收到韩襄的三封信,每一封里面又有很多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另外还有一封是刘波的。
这一次她的信很令我开心,她一天到晚都在想我,想见到我,说不再主动给我写信,却一天就写了三封。我一边看一边笑,那是一种迷迷糊糊的幸福的感觉,甜蜜的感觉。整天我都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懒洋洋的,傻傻的,一味含笑。我不想回信,我什么别的也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干了。
刘波的信则让我很意外,他大大地夸奖了我一番,说“你的平等大度、不卑不亢、雍容得体的待人处事的态度、方式,令我赞赏不已,还有你那娴静、淡雅、宁静致远的沉稳气质无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欣赏你,欣赏你的一切。”还有一句“几回回梦里也梦见和你在一起”,真可笑,若是他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肯定要笑自己有眼无珠了。现在,谁来烦我,我就枪毙谁!又一个可怜的“大男孩”!只是今天可怜,他日幸福,说到底,被我枪毙是一种幸运。
8月8日星期日
昨天的快乐不见了,想韩襄,想见她,想和她在一起,想得泪水直流,心痛如割。
8月10日星期二
昨天与文学社的人外出活动,看海。
八点多匆匆忙忙跑到文学社,他们个个还在吃早餐。十点多我们才出发。
前一段路程,我兴致很高,又说又笑的,还唱歌,像后座里的一个活泼的孩子。后来车坏了,大家下车“休息”,之后心情便一下沉了下去,也不想说话,也笑不出来了,想韩襄。吃午饭时,真是举箸不能食,一点胃口也没有,也一点心思都没有。之后的路程我常打瞌睡,快到渡口时,他们惊呼起来,原来是见到了海,其实那仅是河湾,并不觉得其美,她们却大叹特叹地兴奋不已。我总回忆去年暑假到陈肖红和赵怡那儿看海的事,那时多美啊!仅一年,经历了多少东西,心境也是一换再换,那时的我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到了渡口,我们打了一色的旅游帽,渡船过程中,不少人拿出相机,我很想拍天上的云,那云浅浅的淡淡的四散的泊着,很轻灵、柔美。他们却认为那云一点也不美,说天边的大红花形状的云朵才好看。我觉得很没意思,船上没有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刚到海边,他们便说去游泳,以为来此第一目的是游泳,因我不会游,妈妈又千叮万嘱我别下水,于是只穿了短衣裤,打算走走海滩。瑛姑拿了两件救生衣来,给我一件,刚好是坏的。我与她及她的丈夫一道,后终于是他们一对儿游去了,我也极知趣地走了。一个人傻傻地站在海边看海。后斑马来找我,要我躺在救生床上,他拉我出海,我才躺下去,一个浪冲来,把我掀了起来,我吓得半死,赶快站起来,再也不干了。后来他也一个人游去了,我第二次上岸。社长说来教我,他赤手空拳的,只穿一条裤衩。我都不明白他怎么教我,我那么笨,又那么爱面子,我真想逃到另一个地方,但愿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
我们站在水里,他让我在浪冲来的时候跳一跳,于是我在海水里唯一要干的事、唯一的动作便是不时地跳一跳,有时浪太大便吓得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他也不知拿我怎么办,我觉得很不好受,劝他自己游去。这时斑马又来了,他让我上救生床,我趴在救生床上,很紧张。但这样也很好,我双腿在水中泡着,感受那凉凉的温柔的海水的“冰凉的温爱”,抬起上身可以看远远海边那几座小山,总觉很凄凉很伤感,海给我的感觉总是这样,一边害怕一边想哭。后来我确实太冷了,发起抖来,感到很虚弱,而且心已在一片阴暗之中,似是珍妮看着图画中的巴沫河。于是我们上岸了。
回去洗澡,很晚才吃晚饭。这里的条件很差,因交通不便,是在一个小岛上的,一切从简。
后租了五个小帐篷,在海滩上支了起来,他们安排了谁带谁去散步之类的“分组活动”,斑马说带我去赌场,四个人一齐去的,赌场没开,于是折了回来。后有的人回旅馆睡觉,大多是在帐篷外打牌,我钻进了帐篷,想躺一躺。斑马不停在外边叫我出去看他打牌,说他一定能赢的。后与社长、媚到海边去捡贝壳,看别人捉海蟹,其实我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似乎什么也不想干,也不想动,但坐着、躺着都按耐不住,很难受。回到帐篷,个个都已经睡去,我便也睡去了,这里的沙有很大的盐分,所以总是粘乎乎的,又热,这是一个沉闷无风的夜晚,常有闪电,但此时已有月光。好久都睡不着,就躺着听海的□□与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