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这风声放得真快。”
此时的公堂门口,已经聚了一群围观的百姓,不用多说,自然是青门侯将她杀人的消息都散布出去了。
“啪!”
青门侯将惊堂木一拍,怒声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这个嫌犯胡言乱语!跪下!”
霍苏年却挺直了腰杆道:“跪下?敢问我到底犯了何罪?”
青门侯冷冷盯着她,“霍苏年,你殴打此人致死,你还敢问本侯,你犯了何罪?”
霍苏年淡淡问道:“侯爷,你亲眼见我殴打他了?”
“来人!传人证!”青门侯说罢,再次回瞪霍苏年,“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与此同时,翠云扶着曲知澜来到了公堂之外。
曲知澜对着不远处的魏阳微点了下头,若是五娘不能及时带燕玉枫回来,她就只能指望魏阳了。
魏阳也点了下头,示意曲知澜可以放心。
“草民,参见侯爷。”
“曲老板?”
当曲玉堂走入公堂,霍苏年与曲知澜俱是一惊。
曲知澜更比霍苏年多一点心凉,当初他不要她这个女儿,如今还想与青门侯狼狈为奸,陷害她的夫君么?
从未想过,血浓于水的亲人竟会冷血如斯,曲知澜阵阵心寒,只恨自己怎的会有这样的父亲。
青门侯问道:“曲老板,你昨日可见过霍苏年?”
曲玉堂斜眼瞥了一眼霍苏年,“回侯爷,见过。”
霍苏年无奈地摇头苦笑。
青门侯继续问道:“你可瞧见霍苏年与堂上死者打架?”
曲玉堂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霍苏年,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曲知澜,他转过了脸去,抱拳道:“回侯爷,见过。”
青门侯满意地道:“霍苏年,你还有什么说的?”
“敢问曲老板,可见我把人打死了?”霍苏年反问了一句。
曲玉堂再次迟疑,没有马上回答霍苏年的话。
“再问曲老板一句,你见人打架致死,却在旁无所作为,是不是也等同包庇?”霍苏年再反问一句。
“你……莫将脏水都泼我身上了!”曲玉堂怒声说罢,似是急了,便解释道:“侯爷,昨日我与霍苏年曾在巷偶遇,突然巷来了两个打劫的壮汉,我找到个会逃脱了,只看见霍苏年与其一人扭打在了一起,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青门侯万万没想到曲玉堂竟会说这些。
确实,那日他让曲玉堂说,见过霍苏年。如今曲玉堂说的也确实是见过霍苏年,甚至连霍苏年与人打架都说得清清楚楚,可关键是——霍苏年打的是打劫的壮汉。
若是被打死之人,是白日劫匪,那霍苏年只是为民除害,算不得杀人害命。
听到这儿,霍苏年眉头一舒,她忽然觉得,她的这个老丈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
曲知澜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曲玉堂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父亲。
“下去!”青门侯不悦地拂袖示意曲玉堂退下。
曲玉堂长长地一叹,他知道,这次他算是把青门侯给彻底得罪了。
“爹……”曲玉堂从曲知澜身边走过的瞬间,曲知澜忍不住在心底唤了他一声。
她虽未开口,可曲玉堂却笑了起来,他没有跟曲知澜说什么,也没有多看曲知澜一眼,可他知道,有些横亘在他与女儿间的死结,从今日开始,便不再算是死结了。
霍苏年趁势问道:“侯爷,为民除害也算是杀人害命么?”
青门侯冷嗤了一声,道:“霍苏年,你方才也算是承认打人了,不是么?”
霍苏年暗暗握拳,青门侯定是还有后招。
“传人证,杏儿!”
霍苏年的眉心一蹙,杏儿确实是此案最关键的一个人,若是青门侯先杜大夫她们一步,青门侯定会威胁杏儿说一些不该说的假话。
正当霍苏年暗暗觉得不安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五娘也钻入了人群之,满脸愁色地不住往公堂内张望。
曲知澜眼尖,瞧见了五娘,她急忙让翠云把她拉过来。
“少夫人!”五娘缓了一下气,终是喊出来了。
曲知澜并没有看见五娘身后跟着人,她急问道:“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