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忆晗执意要走,女子便立即点住了冷忆晗腰间上的穴道,接着说道:“她已是走了两日,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如何能寻着她?”
冷忆晗见自己竟突然被人点中穴道,心中更是焦躁不安,怒喊道:“你放开我!”
“我答应过宁丫头,在她离开的这几天一定要保住你。若是你出了事,等宁丫头回来,你叫我如何向她交代?”
“宁儿现在身处险境,你叫我如何能够安定自处?那毒影楼是何种地方,想必你比我更是了解。既是如此,你又怎能狠心让宁儿孤身前去,以身犯险?”
此刻,冷忆晗因心乱如麻,竟抛弃了平常一贯的淡然有礼,冷静自持,不禁说了些狠话。
女子见冷忆晗已不复之前的冷静淡漠,不由得微感诧异。她推着轮子来到了冷忆晗的面前,直直地迎上了冷忆晗那道怒不可遏,又带着无尽怨恨的目光,肃道:“你听我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不要忘了,既是我同意让她过去,自是有我一定的道理。宁丫头与我交情不浅,我怎会亲手送她入龙潭虎穴,让她死于非命?你放心,我早就将一切安排好了,她一定会毫发无伤地回来的。”
“你究竟是谁?怎敢做如此保证?”经过了女子的这番话,冷忆晗逐渐开始冷静了下来,问道。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我流香水榭吗?”女子哼笑道。
冷忆晗垂眸注视了女子半晌,轻道:“我只听宁儿说过,你是她曾经所结识的一位前辈。直到几日之前,我才知晓你是鬼医。”
女子凝视着冷忆晗那张娇美容颜,暗自思忖着:看来宁丫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罢了,倘若她此时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怕是又会有一番麻烦波折了。不如就让她保持现状,这样才有我接下来的安稳日子。
冷忆晗见女子沉默不语,只知盯着自己看。她心下疑惑,便问道:“前辈,何事?”
“前…前辈?”女子闻言,不禁一怔。
她见冷忆晗正好奇地望着自己,便连忙收回了脸上的讶然,轻咳了一声,微笑道:“嗯,论辈分来看,我确实是你的前辈。你既如此唤我,也属理所当然。”
“敢问鬼医前辈尊姓大名?他日相见,冷忆晗定会回报前辈今日救命之恩。”
听冷忆晗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女子的笑容瞬时便僵在了脸上。她匆忙地移开了视线,支吾道:“我…我的名字,你…你不用知晓,我也不需要你的报恩。”
言罢,女子伸手解开了冷忆晗身上的穴道,转身欲走。
“前辈!”这时,冷忆晗忽然叫住了女子。
只见她一脸的难色,迟疑了片刻,方开口问道:“前辈曾说过宁儿定会平安无事,此话…可是当真?”
“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她无事。倘若我食言,你只管取我性命,给她陪葬好了。”
女子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留给了冷忆晗后,便推着轮子,朝前走去。
而冷忆晗却是静静地望着女子的背影,略有所思。
她独自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有些困乏了,才重新回到了屋中,准备小憩一会儿。
木门被她从外面推开,又恰巧遇上一阵轻风,使得挡住里屋唯一的布帘被风吹起,露出了里屋的模样。
“那是……”恍惚间,冷忆晗似是看到了里屋中某个东西上面的几个字,令她心中竟是一惊。
鬼使神差般,她抬起了脚步,小心翼翼朝着里屋走了过去。待走到布帘之前,她虽是有些踌躇,但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还是揭开了布帘。
当即,映入眼里的便是一个黑木灵位。
“这,这……!”冷忆晗惊讶之下,竟下意识地连续退后了好几步,直到自己的身子碰触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她这才止住了脚步。
“这,这怎么可能?鬼医,师父,她们……?!”
此时,冷忆晗早已被这个不经意间所遇到的意外而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
她颤颤地站直了身子,飘着脚步来到了供桌之前,伸手轻抚着灵位上的字,一字一顿地念着:“爱妻,水月之位。灵星,立。”
“砰”的一声。
只见冷忆晗突然跪了下来,恍惚地望着桌上的灵位,嘴里呢喃地念叨着:“师父,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你的灵位会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这灵位之上却是这般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