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南北民风不一,我们锦国的嫁,跟你们蒙元的嫁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这一嫁,就得立下契约,终身对净唯公主三从四德,终身不得有二心,终身是我锦国人,终身不得回蒙元,终身脱离之前的家。”楚天阔目光如炬,话语毋须质疑。
久经沙场的濮阳微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我做质子?”
“怎么?堂堂蒙元公主,受不起这样的侮辱么?那样本相也只好立个扰乱我国秩序的罪名派人通知可汗来接人了,只是这龙骨汤,若是真的就可惜了。还有那小丫鬟,现在应当在宗仁府接受审判吧!”楚天阔摩挲着空碗,威胁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来人,送格格回房,好生照顾着。”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连净唯本人都不敢赌,她濮阳微愿意不愿意做这个质子。
——若是不愿意,也勉强不了的。但她重情重义,哪怕为了簌簌也不一定吧...
无论如何,哪怕她回去了接受不了丧母暴父以及亲手杀死景龙的事实,也比心不甘情不愿留下来陪着自己好吧..
异国他乡的痛,净唯比谁都深切地理解着。
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纠结了三天,净唯还是觉得要给她一点知情权的话比较好!
所以她很随意地披上了一件衣服,瞪着鞋就要出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濮阳微推开了门。
捉了个正着,该从哪里开始解释的好?
净唯纠结间,濮阳微跑了过来,把她拖到怀里:“你醒了?!”
净唯的下巴搁在濮阳微的肩膀上,手也不受控制地向上,不轻不重,很好的力道,掴住濮阳微精瘦的腰部。
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个位置的战伤,不知道长好了没有:“嗯,醒了。”
我醒了,你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回去了,我再也不是你留下的负担了对不对?
“我....”我会跟夫子说,让她放了簌簌,我跟你一起回蒙元面对一切好吗?
你...会带我去吗?知道我骗了你还会要我吗?
“你先别说话!”濮阳微抱的紧了些,隔得近,声音也立体了起来,“净唯,我喜欢你。”
“嗯....”净唯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蹭了蹭,寻求最舒适的拥抱体位,都没注意她丢了个重磅炸弹,“啊???”
“被吓到了吧?”料想之中的反应,濮阳微却因为终于把那句话说出口而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先别急着推开我,也别看我,让我说完。”
净唯已经被吓傻了,更何况她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濮阳微。
“我喜欢你,从你要离开蒙元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我想你那么好,你们锦国也传统,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女人的爱的,我想我们的婚姻是一场闹剧而已,你会很快忘记我,然后找个正统的男子嫁了,平平凡凡相夫教子,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都明白的,所以我你之后已经很努力地鞭策自己不要再打扰你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喜欢你。”濮阳微这才放开软成棉花的净唯,“以后我会一直呆在锦国,你不喜欢也要呆在这里,因为我没有那么伟大,不是什么情圣,我放不开你。”
良久,净唯才问她:“永远也回去不了也没关系吗?统一天下的壮志未酬也没关系吗?要对我言听计从也没关系吗?”
濮阳微想了想,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早已喜出望外的净唯巧笑焉兮,勾着濮阳微的脖子跳起来,整个人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有人看不懂 这里解释下
凤凰前世动了杀机所以失去成为天人的资格,龙王也投胎了所以只能宋期雪拯救世界了
☆、羽化而登天
腊月,习惯不了京城伙食的景兆蘋提出云游。
与君南辞约好归期重聚峤州,收拾好行装便独自一人走了。
古绮襄案的重审也近了,朝廷之上蠢蠢欲动,不乏求情之人,亦是不乏趁火打劫之辈。
除夕,保古派召集了全城百姓联名信恳请皇上以净唯公主大病初愈之喜头大赦天下,同时遭到了联合起来的以前朝殷氏嫡系反古派一干反对。
杜剪蔁也由之前的坚决变得有些犹豫。
眼看此时不能再搁着了,殷旭之兄殷鞍当场磕头以劝君国法不可撼动,君威不能儿戏。
杜剪蔁终于不再逃避话题,合了奏章道:“爱卿说的也有道理,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