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少年拿过羊毫:“我来。”写下了两句。宋学智一拍手:“我也有了。”接过笔提上两句。如此,接连有两三人接了下来。看去,整首并不完整,余连起言道:“唐梦枯,你给这篇‘摘瓜’收个尾吧。”他巡望一圈,接过羊毫提下四句。
最后,奉瑭拨开人群,拿起念出整首:
《摘瓜》
日正当中无人在,钺藤切瓜早谋哉。
徐徐半路遇农汉,不知瓜田主人来。
小道未曾两边开,烦问瓜从何处摘?
答曰自家瓜田生,风里雨里将种埋。
闻言农汉痴若呆,须臾不禁笑满怀。
此瓜乃吾田中果,几时遁往他处待?
莫道瓜种天下卖,买者视如儿女归。
莫道瓜颜一般样,亲手灌溉亲手栽。
众少年笑起,余连起背过双手:“唐大哥,这题目取自于你的‘摘瓜’二字如何?”唐梦枯露出微笑。宋学智竖起大拇指:“你这题取的好,未经主人允许,是偷摘。然而,偷者自然只认为是摘而已。还有你这‘切’字用的十分巧,切有一音与窃相同,既暗藏了窃瓜的心思,也道出了最终意图。”
那接诗的有一少年言道:“只是,我们接的稍嫌松散了些。”闻言,众人又笑起。只是这笑声戛然而止,望去,是夫子与娄信明五人来到。也不知何时,娄信明的人竟又在外偷听。夫子走到书桌边:“你们在笑什么?”无人应答,夫子瞄向奉瑭手中的联诗。
拿过一瞧,夫子皱眉言道:“唐梦枯,你怎有如此鸡肠小肚?写此诗句嘲弄于他人。”少年们众口一词:“这是我们联作而成,与唐梦枯无关。”林著义抢过话锋:“夫子啊,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你看唐梦枯坐在那儿,手里拿着笔,肯定是他写的。”见得娄信明五人煽风点火,奉瑭气不过动起手来,余连起、宋学智与两三少年一齐涌上。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唐梦枯与部分没有动手的少年从中劝架。等到双方停手,脸上皆挂彩相对。夫子拍桌怒道:“荒唐!荒唐!书院乃是读书人清雅修身之地,岂容你们斗殴滋事。”抬手一指:“安奉瑭,你给我立刻离开书院。”
夫子一言,众人皆惊。奉瑭只一言:“走就走,这破地方,八人大轿抬我也不会再来。”余连起等人挽留,奉瑭却是铁了心。即使搬出他老娘,奉瑭也无动于衷:“不要拿娘亲来吓唬人。如果我娘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安奉瑭定会取他项上人头,绝不食言。”唐梦枯上前拉住他:“安弟,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也不留,我们一起走。”
第16章 救一人,损一人?
戚家庄内,有人来报:“庄主,庄主。”戚庄主喝斥道:“没规矩。何事如此慌乱?没看见我正与陈师兄他们在商议要事吗?”来人躬身垂首:“是,庄主。”戚庄主正容问道:“说,什么事?”来人抬眼回道:“庄主,是昨天傍晚的人又来了。”
戚庄主眼中掠过几分疑云:“哦?”陈师兄与身边之人对望一眼,问道:“是全部回来了?”来人摇头,伸手比划:“不是,回来了两个。”戚庄主再次问道:“是哪两个?”来人想了想:“应该是那个寒仲祺和姓苏的姑娘。”
陈师兄站前一步:“只有他们俩个,没有别人了吗?”来人依旧是摇了摇头,陈师兄看向戚庄主:“来得正好,他们两个既然回到庄中,其他的同伙不可能不知道。”戚庄主思来想去,贴近来人耳边说了一阵。来人答声“是”转身出了房。戚庄主再次看向陈师兄二人:“他们不来,我们这戏也就无从唱起,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他与二人相望点头,转身之际被陈师兄唤住:“戚庄主,要小心那个寒仲祺。虽然我们曾告诉你他很奇怪,武功时有时无。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恢复功力,我和阿共就是吃了他这个亏。”戚庄主眼中透露着小心一点头。
来得院中,双方见礼。戚庄主拱手道:“二位去而复返,不知所为何事?”寒仲祺一展笑颜:“戚庄主,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们离开之后,在半途时遇到了一伙人,他们自称是戚家庄的人,抓走了与我们同行的两位姑娘。”
戚庄主凝眉问道:“哦?有此等荒唐之事?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寒仲祺作思考状:“不知戚庄主手下是否有人瞒着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戚庄主大笑一番:“寒少侠,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庄中弟子一向谨守本份,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请示在下,应当不会有人敢背着在下有如此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