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为什么?
这样相像的两股人马,他们,会不会有着同样的来头?
元幼祺越想越不安,她总觉得那幕后之人越是漏洞百出,越是令人觉得深不可测。
她身负武功,身边有无数的明卫暗卫保护,又有整个大魏的兵权握在手中,自然是不怕的。她担心的,是墨池。
若墨池只是对方的一枚棋子,那么是不是也是可舍可弃的棋子呢?
元幼祺眉头深锁。
她又一次想起来,那日墨池拒绝自己的时候的种种表现。她为帝多年,对于洞悉人心的门道很有心得,墨池的表现,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真真的——
真真的发自内心的拒绝,真真的鄙夷自己的轻.薄行径,以及真真的……矛盾。
为什么会有墨池的心里很矛盾的认知?
元幼祺也说不清楚。
总之,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元幼祺坐不住了。宫门下钥之前,她悄悄唤来郭仪,命他带着十几名精锐暗卫和鸾廷司的几个忠诚能干的下属,马上出宫,埋伏在丽音阁内外。
她只吩咐给他们一个任务:确定墨池每时每刻都是安然无恙的。
身为鸾廷司的人,被皇帝安排各种奇奇怪怪的任务也不是第一遭了。何况,还几次随皇帝乔装去丽音阁寻那位墨池姑娘,郭仪并不意外。他已经在心里暗暗确定:陛下肯定是对那位墨姑娘有意。
郭仪领命去了。
元幼祺的心神方安定了些。
有鸾廷司的人在,有郭仪带队,就是真的出了事,他们也会死命保护墨池无恙的。
倦倦地捏了捏鼻翼,元幼祺侧头问唐喜道:“这两日宫中有什么闲话吗?”
唐喜一愣,赔笑道:“陛下指的是哪方面的?”
“唷?朕的宫中,还有很多闲话吗?”元幼祺挑眉。
唐喜忙打着哈哈道:“哪儿会啊!”
他说着,话锋一转道:“若说有议论的,奴婢倒是听说有人在议论贵妃娘娘。”
“风柔?”元幼祺听得来了兴致,“怎么说的?”
“奴婢觉得,那些传话的人,都该惩戒!”唐喜道。
“为什么?”元幼祺问道。
“因为贵妃娘娘是好人!”唐喜答道。
元幼祺笑了笑,蓦地肃然道:“你身为内廷总管,要因私废公吗?”
唐喜一抖,忙跪下了,“奴婢不敢!更不会!奴婢跟了陛下二十余年,陛下知道奴婢不是那种人!”
元幼祺站起身,在他面前转了半圈,脚尖抬起,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朕又没怪你,你跪下做什么!”
唐喜忙也站了起身,垂着手,道:“陛下若说奴婢有私心,那奴婢只好承认。但奴婢的私心是为着好人去的私心……”
“为着好人去的?风柔?”元幼祺睨着他。
“是!”唐喜马上答道,“奴婢之所以方才对陛下说,有人在议论贵妃娘娘,就是想请陛下看清楚,那些都是怎样的恶毒小人!”
呵!朕问你宫中有没有什么闲话,也是想听你说说那些恶毒小人的议论啊!
元幼祺心道。
不过,这种话,她是绝不会与唐喜说的。
“你且说说,是怎样的议论,又是怎样的恶毒小人?”元幼祺问道。
“他们编排陛下与贵妃娘娘,说陛下禁足贵妃娘娘,是冷落、厌恶了贵妃娘娘!”唐喜颇愤愤然道,“他们更编排贵妃娘娘与唐大人……”
“哪个唐大人?”
“唐易唐大人!”唐喜顺口答道。
“怎么编排的?”
“他们编排贵妃娘娘与唐大人有私情……”唐喜说到此处,突的顿住,不安地看向皇帝猛然僵住的身体。
“什么叫,有私情?”元幼祺的表情凝重起来。
虽说是为贵妃娘娘开解,但若真的那些流言蜚语惹恼了陛下,岂不是给娘娘招祸?
唐喜于是犹豫了。
“如实说!朕还没糊涂到分不清是非呢!”元幼祺厉声道。
“是……”
唐喜肩膀一抖,只得硬着头皮又道:“他们说,唐大人对贵妃娘娘有爱慕之情,而贵妃娘娘亦有此心……陛下!这都是小人的恶毒心思!他们是看贵妃娘娘眼下不得宠,便起心思陷害!陛下您想,唐大人和贵妃娘娘都是女子,何来爱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