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发出声响?!
屋下全是气圈暗器,还有虎视眈眈的打手,她胆敢失误一下,所有人都会闻声而来,怎会留给她机会救于洛?!
西院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明月凑近,发现原来院里饰着潦草的红绸灯笼。
这不是娶亲用的吗?
明月暗自奇怪。
她抱着侥幸之心跳到西院最高的八角飞檐屋顶上,细细搜寻,希望能瞟到一抹紫色身影。
显然这场亲事实在不受重视,既未摆酒设宴,又未聚众闹亲。
这西院装潢如此讲究,想必所住之人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办个婚礼如此简陋?
明月无心细究,当她预备飞到另一个院落时,院中的一干窃窃私语的守卫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们说:“让那恶婆娘当个暖床小妾,你说她肯吗?”
“哼,不肯也得肯,没把她碎尸万段,已经够给她情面了。”
“说的也是,我只是怕大少爷消受不了这恶女。”
守卫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喂,你个王八羔子,不会看上那毒妇了吧?不过说起来,她确实有张好皮相,那身段,啧啧啧……”
“你就别做梦了,她就是再歹再毒,好歹也是新雨阁二小姐,轮不着给你当妾。”
守卫依旧“咯咯”阴笑,听得明月毛骨悚然,怒气冲天。
她拔出了刀,跳进院落。
那群守卫竟达三五十人,可以说已将院落塞满了。
不过人再多,对于阎罗婆来说,不过是一堆或大或小的鱼干。
阎罗婆从未这样屠杀过人,当她回过神来,刀还在挥舞,人却碎成了一地。
她压抑住手中的颤抖,踢开大厅的门,走上楠木的梯。
刀尖的血滴了一路。
她将手贴在卧房门上,狠狠一推。
唐然像头饿极的野狼,将于洛的大红衣衫扯了个七七八八。
于洛发着呆,她的眼慢慢从床顶转到了明月身上,嫣然一笑。
“呦,你来了,阎罗婆。”
她的语调那么轻挑,就像红楼里久经风月的老姑娘,对什么都无所谓。
明月的心凉透了。
☆、垂危
明月一把揪起唐然的后襟,直直丢在墙上。
于洛木木躺着,任由衣衫大开。
月色流光,她臂膀胸口青紫的咬痕清晰可见,明月看到这些,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红得滴血。
她一步步走到撞得七荤八素的唐然身边,心中什么武功招式都忘得干干净净,只想乱刀将他砍成稀泥。
唐然此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仰头盯着眼前这煞气做成的人,终于明白魔鬼的含义。
他被明月攥住了衣领,双脚渐渐离地,脸庞的弯刀来回比划着,致命的寒意几乎让唐然的瞳孔撑破了眼珠。
于洛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他还没要我呢,你急什么。”
明月放下一半的心,但仍忘不了唐然在于洛身上种下的斑斑劣迹。
“我要阉了你。”明月冷冷出声,她扔下唐然,刀尖正向他胯/下探去。
唐然终于清醒过来。
“不要!!!来人!!来人!!阎罗婆闯进……”
明月一脚踩在他嘴巴上,手中的刀仍不停。
“阎罗婆,你没有那东西,就想要别人的么。”
明月终于住了手,她的脸皱成一团,肝肠寸断。
“于洛……”
“你走吧。”
“不行!”明月扭过身,将唐然踩得闷哼连连,“我走了,你就死定了!”
于洛缓缓转过头,“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明月心如刀割,但她实在恨死了唐然,看于洛有意护他,只好收回刀,几脚跺碎了唐然的肋骨,直走向于洛的床边。
“于洛!跟我走!”
于洛轻轻呵了口气,喃喃道:“我一向自负才智过人,谁知道我才是天下最蠢,接连两次,全部信错了人。”
明月湿了眼眶,她用手臂抹着眼泪,俨然没有将才那恶煞的模样。
“于洛……我,我对不起你。”
于洛闭着眼,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
明月却没时间等于洛回话了,她伸手将于洛的衣物胡乱裹好,捞起于洛的腰肢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