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唯有采取铁腕重典,大làng淘沙。所以新入教的门派掌门必须亲来黑木崖,接受教主的考验。无论于公于私,小玉开始期待有本事从上官云身上采jīng的女侠究竟是何等人物。
因为她总是坚信她和小败败夫妻作为全江湖第一qiáng力神经病磁石的迅猛威力。
闲来无事,小败败在家淘弄三尸脑神丹的解药——胭脂。
看他窝在书房里抱着石臼又研又碾,小玉甚觉无趣,gān脆叫了明珠,母女两个稍事打扮,美滋滋的手牵手下山闲逛去也。
他忙完正事,母女两个还不曾归来,百无聊赖,他打了个哈欠,目光一转,就落在了摇篮里瞪着大眼吮着自己手指的儿子时空身上。
端着胳膊,搓搓下巴,小败败蹲在摇篮前,一手扶住儿子小腰,一手撑起后背。时空借着父亲的大手第一次坐直,挺起上身,角度改变自然眼前视界焕然一新,小家伙兴奋不已,挥舞着小手,嘴里不停依依呀呀。
小败败忽然收回双手——不到三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独自坐得稳当,“咕咚”一声直直的倒回软软的布垫上。
感到自己被亲爹彻底耍了,小家伙满心委屈,“哇”的嚎啕大哭。
小败败有些扫兴,“堂堂男子汉”怎么不禁逗弄,却也无奈的抱起儿子——谁知小家伙不依不饶,还一个劲儿的gān嚎。
小玉、明珠两个回来,小姑娘拎着装满战利品小包袱准备找她爹爹好好炫耀一番,谁知刚一迈进大门,迎面就遇见抱着时空一脸烦躁的小败败。
小姑娘自然一愣。
小玉上前,先接过儿子,小家伙原本还在抽噎,甫一接触母亲的怀抱又开始新一轮的听觉轰炸。还不会说话的时空只能以这种方式控诉那个欺负、nüè待他只为取乐的不负责父亲。
“时空可不娇气,”小玉眯起眼睛盯着故作无辜的丈夫,“老实招来,你怎么折腾他了?”
他抓抓头发——随时预备妥协。
明珠忽然一揪他的袖子,“爹爹,娘和我买了好多玩意儿,好几样都是专门挑给你的。”
他当然顺着台阶平安降落,抱起女儿,“哦。”尾音上挑,又笑着问,“都是什么?”
小玉拍拍时空后背,叹道,“可惜你姐姐投诚了。”又柔声安慰,“乖。娘在。”说着还晃了晃身子。感受到“绝对”的安全,时空很快偃旗息鼓。
一家四口正往宅子里走,忽然察觉右侧几棵大树之中惊现一股陌生气息。
小玉抱着孩子,本能的高度防备,裹着劲风的一掌劈头挥过去,大吼道,“谁?”
先是几根树枝折断落地,又一阵窸窸窣窣过后,一个男子磕磕绊绊的走至面前,倒先跪倒下去,“教主、夫人。”短短四个字里已浸满恐惧。
从他酷肖小败败的容貌,小玉已判断出对方身份,自然卸去大半攻击xing。
小败败解释道,“这便是杨莲亭找来的替身。”
包姓男子磕头如捣蒜,“不敢冒犯教主、夫人,小的实在是迷路……”
小玉没什么好气,“下回别藏着掖着,万一我手重误伤了你,你也只好自认倒霉。回去吧。”
得了令,包某人一溜烟的逃走。
“他也不好住到别处。咱们家外面小坡上有个小院,就分给他了,派了两个人服侍。”
小玉点头,“以后少叫他出来乱窜。”
他侧头盯住小玉,“可是因他容貌似我令你烦心?”
“气势气质都差得远,”小玉话锋一转,“要命的是他狐臭!你没长鼻子么?熏坏孩子们可怎生是好?”
小败败低头,就见明珠紧紧偎在他胸前,用自己衣袖掩住口鼻,正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难怪要筑个台子,不离兄弟们远点光体味一项就得露馅。”小玉一路走还持续发泄着不满。
他只得gān笑,“让杨莲亭找点药来给他洗洗泡泡调养调养。”
“对了,说到台子,”她忽然回头,“不如将长老们的座位依照资历、功绩排位,也搬到台阶上。免得只你一个高坐,总有孤家寡人之感。”
他微微思索,道,“咱们可是想到一起去了。”
虽然此举有qiáng调等级的意味,但好过“高高在上,远离基层”,至少位高权重的长老们就坐在教主左右手边,很大程度会自我暗示成“原来我深受教主器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