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我要关照你件事。”齐桓想了想,还是一脸严肃的转向林沉袖。
“哦?”
“等会到了那边,要乖一点,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去乱说话。”
“叔,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林沉袖大为不满:“我像是那种大喇叭到处chuī的人吗?瞧人家袁队长多大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齐桓的脸色有点发沉,小声咕喃了一句,林沉袖没听清,还想再问时,却又被齐桓的一脸严肃给吓了回来。
车子一路开进了门,林沉袖才惊觉不对,愣愣了指着背后问道:“刚~刚刚那门口写得是什么来着?”
“你看清楚了,就不用再问一遍了。”
“可,可是……袁队长他,他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住到疗养院来了?”林沉袖大惊失色,一把揪着齐桓的袖子猛摇。
齐桓开了门下车,很是不屑的看着林沉袖:“让你不要跟过来,你偏不肯听,现在这么激动的样子,我怎么带你去见他?”
“可到底什么事吗?”林沉袖急得都快哭了:“他生病了吗?要不要紧啊?”
“不是生病了,好了,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了,你现在还要不要跟我进去!?”
“要!”林沉袖急道。
“把脸上收拾gān净!”
林沉袖抽了面巾纸出来擦脸,委委屈屈的跟着齐桓走进大楼里去。
虽然心理建设做了一堆,可是开门的刹那,林沉袖一下子愣住了,茫茫然的转头看着齐桓:“怎么会这样。”
袁朗被身后的声响所惊动,从轮椅上转过来,微笑道:“齐桓,你怎么又来了。”
“袁队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沉袖实在是忍不住,声音里全带上了哭腔。
“这,齐桓?”袁朗仿佛很无措似的看着林沉袖:“齐桓,她是……?”
“我侄女,队长,你的那个回忆录已经写好了。”
“回忆录?”袁朗愣了一会,方恍然大悟的笑了:“真的吗?快点,拿给我看看,我一直在等着呢。”
“嗯!”齐桓埋头到包里翻找,林沉袖发誓这一定不是幻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点水色,从半空落下去,滴进包里,齐桓很是找了一会,才把东西从包里抽出来,帮忙翻着页,递给袁朗看。
林沉袖呆木的站在一旁,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而唯一明白的是,现在的她,最好保持沉默。
袁朗看得有点慢,断断续续的一页一页的翻,时不时会和齐桓小声jiāo谈一点什么,林沉袖本来最喜欢看文缓慢的人,最好有人可以看着像她写的那么慢,这样最有成就感,可是现在却觉得这种缓慢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呆在旁边站了一会,知道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便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挪出了门去。
她站到走廊里才好像忽然发现这世界上还有空气,贪婪的大口呼吸,总算把yīn郁的心qíng平复了下来。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走着一些护士和医师,剩下的便是探病的访客,都是些高级的军官,这里毕竟是军区最高档的疗养院。
林沉袖愣愣的看着人来人往,一身一身深绿深蓝有些刺激到她的神经,恍惚间像是听到人在叫她,猛然抬头,才发现原来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色里有种医生特有的客气疏离,微微皱了眉头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
“哦,啊!”林沉袖不置可否。
“好的,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叫刘行路,你是他女儿?”
“不,不是。”
“哦,是这样的,我那里有些东西,需要有人签字,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可以签名的人。”
林沉袖直觉的想问他袁朗到底怎么了,可是又担心会露了馅,只好僵硬的指指自己身后:“那个,我叔叔在里面,有事你可以找他。”
“好的!”刘行路应了一声,推开门走进去,林沉袖本想拦着他,却没来得及,心里有点恼火。
不一会儿,齐桓yīn沉着脸从病房里走出来,刘行路跟在身后,表qíng有点无奈。
齐桓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才走开几步就开始爆发:“说吧,有什么事?”
刘行路无辜的摊开手:“中校,我知道您的心qíng不好,但是您这样针对我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