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不吭。
联想起他胸前密密麻麻的伤痕,他就是以这种姿势任由那个变态老头在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血dòng。
就在此时,一个清清楚楚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柳。”
——我想我回不去了。
拍拍他的脸,他随即睁开双眼,“做噩梦了?”我问。
点头。眼角没有泪水。
“那要重新睡。翻个身,乖~”
他勉qiáng微笑着侧身,向里面挪了挪。
钻进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前。
他呼吸渐渐平稳。
随后一夜无梦。
早上,昭君上班,我溜回行馆。
一切如常。昨天左右大臣几乎刀兵相向的场景,就像从未曾存在过。
听完小四的汇报,对着窗户发了很久的呆。
写信给我那几片叶子。问个好,显示我还健在。
晃悠晃悠,整理一下自己研发的产品,看看太阳,时间还是早。
出门去找堇美女。
路过集市,有人售卖红木书桌,不禁两眼冒光,慡快的付账,一张送回四条之尼馆,另一张就在昭君的书房安家。
踏进X馆走廊,路遇的姑娘们见我皆无比恭谨的行礼,让我好生不适应。
大美女慢悠悠的向我解释,“惹着你的都让宽幸打发、杖毙光了。现在谁不知道他爱你远胜珍宝,找你晦气,还要不要小命了?”
“没人找我挑战,还真有点寂寞。”
“柳丫头,你真是个怪人。”
相视而笑。
小四送来昭君的书信,大意是,貂蝉上疏弹劾自己的亲生弟弟——北条信之玩忽职守。一番言辞恳恳切切。最终上谕,革职,永不录用。
卖了昭君十足面子,自己还落下大义灭亲的美名。
这算盘打得jīng。
其实昨夜把北条信之送回去时,貂蝉淡淡的一句,“圈禁。”
我和昭君就知道今天的结局。
“楼主。北条广之大人求见柳姑娘。”还是那个清脆的声音。
我不经意的问道,“北条大人以前也常来醉云楼么?”
堇神色微变。
我起身,轻拍她的肩,“为了你,我可以做很多事,可能比为藤原还多。”
她抬头看我。
我又问,“是为了你的男人么?”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点头。
我赞许的笑笑。转身,出门。
貂蝉虽然一如既往的chūn风拂面般的笑容挂在脸上,但能凭直觉感觉到他今天心qíng不佳。
他赶在昭君来接我之前见我,一定是有话对我说。他面前一杯清茶。我握着自己常用的茶杯坐在对面看着他。
“信之的事qíng,确是在下家教不严。还望姑娘和藤原大人海涵。”
“不知者不罪。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他沉默稍许。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能让清冷节制的藤原大人爱到心坎里去的女人,很难让人不好奇。”
“北条大人,那您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一丝奇异的气息飘来,并不同于貂蝉以往使用的薰香。
他手撑太阳xué,“当初我以为柳姑娘也是沽名钓誉之人。”
“所以大人那天出现在我眼前,只是为了验证自己最初的判断么?”
“不怕姑娘笑话,我对自己原本是相当自信的。”
“大人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貂蝉无论脸孔、身材、嗓音、举止、修养、气质、能力、家世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闻言看着我,笑了笑。
我恶意陡升,“所以只有大人这样的条件和身家,才敢尝试去抢藤原的女人。不论成功与否,都可以激怒一贯风雨不动的左大臣藤原宽幸。”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这点我承认。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北条大人,您是最擅长口是心非的。”
“您和我讲话的时候又有几次不是言不由衷?”
“北条大人,做生意都讲求个公平。您总是防备着算计着别人,反过来还要求别人对你赤诚相待?”
“我今天来专程向您道歉。我发誓,除了第一次见您,我再没轻视过您,没再对您讲过一句谎话。”
他说完,静静的看着我,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发现他骨子里的落寞。就像一种气场,轻易的感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