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继开口,“我和神子出去睡觉了,现在我把她送回来了。”随即转头向我,“这件事我会尽快。其他的,也请你尽管吩咐我。”
言毕,扬长而去。
翡翠愣了一下,仰头大笑。紫公主张着嘴巴,一时还缓不过来。
“泰继嘴里的睡觉,真的只是睡觉的意思。”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向紫解释。
“这回,是我想和你说说话。我的公主。”回答我的是翡翠。
我的房间。几天不见,翡翠大帅哥依旧举手投足光彩照人。
“你最近和宽幸走动很多。”
“嗯。”我坦然回答。
“你很喜欢他么?”
“我爱他。”没有任何的掩饰。
一股淡淡侍从的香气飘过来。带着一点微妙的氛围。
“前一阵子你还和我说你和他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此一时彼一时。况且知道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之后,无法无动于衷。”
“你这算是感恩吧?”
“不完全是。他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为了他失态动怒的男人,我肯为了他冒险拿自己作赌注。”
“你确定自己的心意?”他看起来还有些怀疑。
“我确实爱他。我可以帮他实现他的愿望。也只有我可以。”我直视着他,眼光毫不迟疑。
为了我,昭君破过多少“例”。
我不剃眉,不染齿,不穿十二单。言行举止恣意,大大方方出行,待人接物全由自己做主。
这些惊世骇俗的举动还没有让人拿唾沫淹死,没有被人限制,背后的男人下了多少命令封过多少人的嘴。这些我不是不知道。
“你是个聪明、勇敢而坚定的女人。我可以放手了。”
说着,翡翠轻柔的撩起我的一缕长发,放至唇边,低头深深一吻,“我想我真的可以放手了,公主。”
他没再说“我的”。
“我先告辞。”
大帅哥背对夕阳,全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里。他优雅的挥手转身。
不知为何,有些酸楚。
目送他远去。
我们都已经回不了头。
千千结千千解
匆匆赶往X馆,昭君在等我。
一起回东三条殿(藤原家历代家督府邸,有据可考)。
路上被忽然传来的一阵香气吸引,冲动之下跳车,街边的小店售卖的是类似酸辣米粉之类的小吃,内心一阵激动澎湃险些泪如泉涌。
抓着昭君的手,指着店面,“我要吃那个。”
昭君和所有贵族一样,要脸要面,尤其还有个洁癖,更是不屑于光顾这种简陋寒酸的路边摊。
于是他皱了皱眉。
可是我想吃。怀着无比期待,斜上角四十五度,忽闪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我这个绝招,当年的纪录是十五秒让一个男人丢盔卸甲。
而昭君比我想象得还心软,只要五秒就溃不成军。
叹口气,带着点认命的神qíng,“去吧。”
黑压压的一大帮子人围在周围。我吃得异常满足。其实味道并不怎么好,更多的是享受回忆。我想我确实是想家了。
然后泪水呼拉就下来了。
昭君立时慌了神,拿着绢子替我抹眼泪。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这男人够笨的。
第二天早晨。
“我要走了。”
睁眼一看,昭君低着头,轻拍我的肩。
“居然会梦到被你叫醒。真是个糟糕的梦。”坐起来,轻吻他的脸颊,“恶灵退散。”
昭君心满意足的出门。
倒下再睡。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回行馆洗漱。接到了貂蝉的书信,约我在X馆。
真是顺利。
还是观石苑。貂蝉略显憔悴,脸上罕有的没有一丝笑意,但是那对杏目里仍然光芒四she。
“您来了。”他说。
“考虑得如何?”
“我想先问问您,您为什么肯相信我。”
我摆手,“凭您是堇引荐来的。我相信您对我并没有敌意。”但并非没有恶意。
身为右大臣的貂蝉可以在近日自由出入藤原家的势力范围——醉云楼,每次都安排在听水榭隔壁的观石苑,没有堇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她在向我暗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