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退了一步。有点结巴,“……什么,你……你这……女人想要gān什么?”
“我喜欢银色呢。大人。”说着,拔下发簪,在手中把玩,尖端锐利,闪着寒光。
“你……你……”他又退后。
我再次bī近他。银簪在他脸前比划。“真是一张绝世的面容呢。要是留下了疤痕就太让人惋惜了——某位大人还会爱怜么?”
“你……你……敢……”底气硬生生的被我脸上yīn邪笑容吓了回去。
“她敢。这连我也知道。”独特魅力嗓音。金发美人款款而来。气度悠闲,专心看好戏。
其实吧,这孩子脸真的不错。他父亲巴巴把他送到藤原身边目的恐怕不那么单纯。况且我一直捉弄他,藤原也没有什么不快。看来舅舅大人对于此事心知肚明。
粽子这个比喻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你们……你们……等我告诉我……”
“孩子,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怎么脱身呢?”我问。脸再好,没有脑子终是不中用。堂堂女王,要是连这种等外品都不放过,真是自毁招牌。
我向前一步。他最后一次后退。
“扑通”。我眼前的荷花池子真的淹不死人。深秋过过凉水,得场风寒,锻炼一下疾病耐受力也是好的,孩子。
拉着妖孽的手扬长而去。
“你知道么,父亲说我不能成事,因为我不够狠。”我无比真诚。“连他我也下不去手。虽然我有足够的理由憎恨他。”
他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
“对了,那孩子姓什么?”我别过头,看着亚亚的眼睛。
“北条。”
我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那件闲事。他是他的侄子。”
恍然大悟。不禁感慨大自然的伟大。当时印象里huáng油土豆先生的眉目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jīng致的孩子的脸上寻找到相似之处。
“他母亲是藤原家的旁支?”
他点头。看来血缘上人妖外甥和藤原宽幸并不比紫公主更亲近。
孩子极其láng狈的从水坑里站起来。无比憎恨的眼神杀过来。
亚亚眯起眼睛笑了笑,一根手指在唇边比划一下,然后衣袖微微飘摆。
人妖外甥头顶树上哗啦啦的枯叶落了人家一身。
论低调而有品位的威胁人,亚亚可以坐第一把jiāo椅。
只是一阵阵小风chuī过,孩子那件真丝质地的上好衣饰……就无可奈何东流去了。不住的打着哆嗦,两眼含着恐惧,就是不敢先行离开。
……真可怜。
回到包间,胡子蜀黍还不长眼的打趣,“又去说体己话了吧。”说毕,自己哈哈大笑。
我没理会。
思索间,席散了,各自回家。
必须好好整理一下了。错综复杂的政治局势和家族关系。
可是让我肝火很是熊熊肺气很是烈烈。
何况肚子里还揣着一只,一日之间内分泌能紊乱三四回。看我脸色很是yīn沉,孩子他爸相当自觉地滚到角落里远远的守着我,乖乖闷头自己和自己玩,不哭也不笑,不叫也不闹。
我从桌子上抄起一只杯子。瞄瞄他坐的位置。赶紧满面桃花的凑到我身边来。我看看他,想了想,佛祖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扬手,杯子飞出门外。
侧身躺下,枕在他的大腿上。
“你的水镜能让我用用么?”
相见欢,恨亦难
翻出上午逛街扫到的细陶盆景花盆,装上水,深浅刚刚好。他神态自如,完全不似我设想的神棍般的故弄玄虚。有点失望。
“你想看什么?”
“平时你靠这个能监视我和八叶么?”
“不能。”相当gān脆的回答,“除非你们在我布下的结界里。”
“未来呢?”
“不能。”愈加理直气壮,“我不会未卜先知。”你这鬼王当的,咋连紫公主的预言本事都没有。
“过去总可以吧。我指你的。”
“……哪方面的?”
“你父母。”要从根本了解一个男人,先从公婆下手。
映入眼帘,美丽的女人,苍白而虚弱。眉眼处依稀的相似。清冷高贵的气质与他如出一辙。他的母亲。可惜我一向对女人都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