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好几个月过去,老爷还清心寡yù,尤氏在心里简直要把秦可卿骂死了:死都死了,还害人!
这会儿听说老爷要宴请那些旧识,尤氏又担心起来:上一回老爷也是吃了这几人送的药丸,好悬没背过气去……尤氏壮了壮胆,打听到老爷就在书房,便带着银蝶过去……劝一劝。
无忧见着尤氏第一眼,便问,“这小丫头还跟着你呢。”
银蝶立时就跪下了。
“这丫头是不是苦苦求qíng,你看着不忍心,才留下了?”无忧叹道,“过些日子我要向圣上请战。西北乃是曾祖父与祖父发迹之处,故地重游……也是场佳话。”
尤氏面皮就跟火烧似的。银蝶这种跟已然赶出府去的仆从有牵扯的丫头,怎么着也不能再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做大丫头。
尤氏果然太绵软,无忧道,“人无信不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且回去想想吧。”
劝说不成,反倒让自家老爷教训了一通。不管是迁怒也好,真正想通了也罢,尤氏回房就让银蝶去管浆洗,不用再在她跟前伺候。
银蝶的老子娘听说原本还想求qíng,可有心人提醒他们想想赖氏父子,以及老爷新近打发出去的长随小厮……银蝶一家子便服服帖帖,用心办事,再不敢多嘴抱怨。
却说无忧相邀,那些狐朋狗友几乎一个不落的到访。
这几人倒是……人模狗样,而且出乎无忧预料,他们的谈吐举止都挺“jīng英”的,至少符合各自的出身。
话说在贾珍的记忆里,这哥几个可是见面就先喝酒,然后就聚众……“趴体”。在这样huáng~赌~毒一样不缺的场合里,“赤诚相见”的哥几个大约也没什么机会展示各自的xingqíng和见识。
而且,无忧预料的“愤世嫉俗”也一概没有。
与无忧的惊讶类似,这哥几个也惊讶于“珍哥儿居然想开了,要回归正道不成”……因为无忧没寒暄几句,便表明了自己的目标:他要去西北。
他的目的与这哥几个毫无矛盾,只是去西北吃沙苦则苦矣,但再回来履历上可有添了重重一笔。
其中一人便道:“门路自然不是没有。你要请战,也不需再多花银子,只是你跟你那堂妹说过没有?”
此言一出,无忧越发好奇,他敬了此人一杯,“好哥哥,你听说什么了?”
“你那妹子可是入了圣上的眼,你没听说不成?若是她得了更好的前程,你再去西北品级自是会更高一点……”此人立时看出了些猫腻,“莫非隔壁……还想着独占?”
无忧似笑非笑道:“我这堂妹入宫,宁府也是出了些力气……只是终归亲疏不同。”
其余几人听说,纷纷感慨,“要说你那族叔也是小气了些。”
无忧这回是真笑了。他反倒由此相信,他若是请战,元chūn听说就一定会为他说话,因为元chūn肯定想从娘家寻个指望得上的依仗。
作者有话要说: 元chūn封妃,肯定是从娘家得到银子的支援,她则在官职和前程上回报娘家。就看省亲修院子那部分剧qíng里宁府的表现,我觉得元chūn封妃宁府肯定也曾有所“投资”。
☆、6|贾珍篇
从几位酒友口中得知了不少小道消息,无忧十分满意。 这哥几个也没留宿,喝完酒便各自回家,各自找自己的小妾丫头去了。
珍哥儿忽然上进起来,他们倒没多想。这一点无忧也瞧得出来,为保万一,他还特别摸了两个兄弟……他们没觉得今日的珍哥儿有什么反常或是奇怪之处。
话说回来,贾珍在族叔和堂兄弟之间,手段见识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别看这好像是在宁荣两府里矬子拔将军,但贾珍拿得出手也是真的。
无忧安了心,在继续教导贾蓉之余,也逐步清理了宁府的管事仆从。
有金手指在身,寻错处真是一挑一个准儿,但副作用就是……频繁使用金手指,让他在挺长一段时间内都显得萎靡不振。
这可把尤氏和贾蓉急坏了。
这母子俩还居然想到了一处:老爷忽然转变,不仅上进且清心寡yù,别是知道自己身子不成了吧?!
可怜尤氏不能没了丈夫,贾蓉此刻也不能失去亲爹,这二人便悄悄请了太医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