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比爷爷曾爷爷更风光呢?
听了老爷的话,几人热血上涌,立时就表了态;其余几个心眼儿多了些,觉得能安生过日子何必去挣命?
就这么几个手下,无忧随便扫过去,就猜着了他们各自的心思。
他眯了眯眼,又道,“毕竟事关前程,你们都回去跟老子娘商量商量,愿意的就接着跟着我;不愿意的,也不为难,我在府里另寻个差事给你。”
那几个心眼儿多的闻言心里立时就是“咯噔”一下:老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愿意跟着他上战场,老爷有功劳,他们也跟着沾上一份儿;若是不愿意,那么一家子老小说什么也入不得老爷的眼了……这几个人就悔上了。
把数人的神色变换全看在眼里,无忧摆了摆手,继续吩咐道,“去把那边上的几个老人家给我请过来。”
他是想跟这些老人家说说话,问问庄子里的真实qíng况。这些积年耕种的老人家对天气收成的判断,十分靠得住。
来了数位看着就憨厚的老人家,无忧细细问过庄子这些年的出产以及农户的收入。聊过半日,他便已决定再庄子里先打上几眼井。
统共花不了几百银子……或者可以说不是他的银子,他不心疼,但声望他就笑纳了。想到这里,无忧qíng不自禁笑了起来。
贾蓉见状连忙问道:“老爷为何这般开心?”
无忧笑而不语。
等回到住处,无忧才道,“瞧瞧你老子我身边的这几个长随。不过吓了吓他们,便有几个当即怂了,等想清楚得失又立时后了悔。这样的人,没必要做心腹了,上了阵你敢用他护卫打探消息?当你平时不得不用的时候,也得多留个心眼。”
贾蓉还是不明白他爹缘何而笑,但这番话很是中听,贾蓉点头不绝。
反正无忧只传授识人用人的方法,至于便宜儿子真正要仰仗谁,他却不肯多管。
无忧继续道:“我上折子请战,咱们父子一个三品将军,一个五品龙禁尉,必能捞个真正的将军当当,到了这个品级如何需要亲自冲在前面搏杀?我只是笑他们想不开罢了。”
贾蓉羞涩一笑,“儿子也是前些日子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他却是不好讽刺老子的手下大半都是畏首畏尾的墙头糙。
这父子一行人又在附近转了几天,还特地打听了一回荣府那几个庄子的收成,无忧才带着手下回了京城,贾蓉则特地留下做那打井的“监工”。
约莫一个月后,贾蓉也回到京城,在外他还算绷得住——刚死了老婆,不好喜形于色,可回到家里,难免在他老子跟前显摆一二。
贾蓉黑了点,也壮了点,不复昔日窈窕风qíng,看着不像兔爷儿,反而有了点清俊少年郎的样子。
总共打了四口井,其中三口水位都不低。庄子里的老老少少立时就跪下磕头,谢过老爷少爷的恩qíng。
贾蓉难得独自且亲身办些实事。说白了他也是看在“他老子对这庄子十分看重,又对庄户们十分可亲”的面儿上,为了讨好他说一不二的老子,也得用心办事。
这一个月里跟着工匠四处走动,选取打井的位置——出门在外,条件不怎么样,养尊处优的大老爷贾蓉也吃了些苦头。
不过他都坚持下来了,到了一众老少都跪下道谢的时候,贾蓉……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好过!
年过二十的宁府大少爷贾蓉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该追求什么了。
便宜儿子的蜕变无忧也看在眼里,成就感也是杠杠的:子不教父之过。用对了法子,贾蓉显出了点翩翩才俊的苗头。
无忧含笑听过,才拍拍贾蓉的肩膀:便宜儿子倒是始终表里如一,由内而外的雀跃和满足。
这个时候的贾蓉也最顺眼。
话说养jīng蓄锐了好些日子,无忧终于确定这金手指最好一日使用三次以内,否则第二天起chuáng脑袋能疼得动都不敢动。
到了初夏,这父子俩因为秦可卿之死至少“消停”了小半年。无忧心中算了算,也是时候跟贾珍昔日那些狐朋狗友说说话了。
话说自打无忧穿来,就没怎么踏进过~后~宅,就算是跟尤氏说话也是单纯的说话——尤氏是填房,比贾珍年纪又小了好几岁,就算她觉得老爷再不堪,也依旧希望老爷能多来她屋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