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桂想到银时身边的两个小鬼,低下头嘴角扬了扬,如今的银时,也找到了十分不错的羁绊呢。
桂这么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放下了把挚友重新拖入攘夷战争这个深渊的想法。
太过于qiáng大的人会让人抱有太多依赖和期待,银时在曾经的鬼兵队时所承受的担子就太过于沉重,以至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qíng。
“假发,水费很高的,洗好了就快出来。”银时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之后望着房间里铺好的两个榻榻米发了会儿呆。
桂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高杉的事,就足够这个把敏锐掩藏在懒散下面的男人想到很多事qíng了。
桂的犹豫和悄然掩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银时还是没办法做到当没听到桂跟他说的这回事。
即便桂不跟他说,那个在各个地方掀起混乱的男人恐怕也会找上他。
就像之前的桂一样。
即使是银时自己本身,对于自己真的能过上这样平静的生活并且还过得不错也抱着一种不真实感,但他并不是一个会做这些无用的感叹的人,好好过好这得之不易的日子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这种生活在他曾经在松下私塾呆着的时候曾经期待过,但后来被一场大火和老师的死讯毁得一gān二净。
银时手伸进怀里摸了摸一直带在身上还沾着体温的书,拿出来翻了翻。
书页显得很老旧,但依旧平整,一看就知道被人保护得很好。
书上写着的正文字体工整,线装书的书页绑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写这本书的人相当的用心,而正文以外的地方除了gāngān净净之外就是他曾经无聊画在书上的鬼画符。
当然除了他的还有假发给他补上的批注,以及以前几个同窗小鬼在彼此书上写的相互嘲讽谩骂的话。
但他们在攘夷战争中却依旧亲密的彼此相依。
银时翻阅着曾经的回忆,散漫的脸上冒出了烦躁的qíng绪。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而且对于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
每天不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为了赶走天人为了防止幕府与天人的围剿而活下去,而是有一间房子,有几个友人,唯一需要头疼的就是房租。
即便没有房租,楼下的登势婆婆也不会真的做出把他赶出去这种事qíng。
那个老太婆虽然平时毒舌bào力唠叨了一点,但真正是个好人。
而银时身为一个男人也不可能真的会欠着房租心安理得的住着——还清房租以及jiāo出房租以外更多的钱并且在登势婆婆需要的时候拔出刀,这是除了砍人之外身无长处的银时报答当初登势婆婆一饭之恩的唯一方式。
所以,在恩qíng没有还清之前,他还不能死。
只是……银时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都找到他家来了,到时候怎么可能不管啊。
银时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回过神来,走到神乐睡的柜子旁边拉开柜门,在小姑娘一脚踹上他脸的攻势下把她藏的糙莓牛奶翻出来,顺便清理走了她被窝里的近十盒糙莓牛奶的尸体。
银时看着这些空盒子,感觉痛彻心扉。
“熊孩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叉出去!”银时这么抱怨着,一边把垃圾都扔了。
桂顶着一头的头发走进了房间。
银时睁开泛着困意的双眼,扫了桂一眼,嘟哝了几句又睡了过去。
桂坐在窗前照着月光擦头发。
就像从某个地方爬进来的女鬼。
银时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睡不着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睡意全消尿意满满。
妈的,差点儿就尿裤子了。
银时满脸崩溃。
老子再也不想跟长头发的男人同房睡觉了。
桂茫然的看着满脸惊惧的挚友,“怎么了?”
“……没什么。”银时盘腿坐起来挠了挠头。
桂看着银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却没有说什么。
银时看起来yù言又止,最终也同样什么都没说。
挚友和战友之间的默契让他们清楚的了解彼此,两个人沉默相对,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
“如果高杉……”桂顿了顿,掠过了可能发生的事实,只是道:“你希望维持现状。”
银时只是啧了一声。
桂想了想,还是直言:“所以不用cha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