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幻烟忙走过去,扶住她,轻声叱道,“不要xing命了么?”
“死不了!”拓跋娇虚弱地说了句,走到外厅的首位上坐下。她喘了口气,捂住胸前被白晓飞刺出窟窿的地方,神qíng中透着的是罕见的冷峻。
裴幻烟站在她的旁边,说,“你纵有天大的事qíng,此刻也该在chuáng上躺着。”小命刚在鬼门关前转了圈,此刻又不想要了。
“你们都有事瞒我。”拓跋娇抬起头,锐利的双眼直bī裴幻烟。纵然身负重伤,气势却丝毫不减。鲜血像一条小溪般从指fèng中溢出。
“楚……娇儿,你的伤!”段十四叫道,“伤口裂开了。”
拓跋娇没理段十四,只是盯着裴幻烟,“白晓飞为什么要设这个计来拿我?血玉美人和你那半块玦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裴幻烟颦了颦眉,随即冷冷地瞥了拓跋娇一眼,“你有本事便自己查去,我天冥禁地的人还不受云海琼天bī迫管辖!”说罢,拂袖而去。她不过是拓跋娇的表姐而已,关心她这么多做什么?她拓跋娇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她裴幻烟cao那闲心做什么?想起这些日子来的奔波周旋,想起拓跋娇和楚玄歌这一对任xing的母女,她纵是泥菩萨也得憋出一肚子火!
拓跋娇紧紧地颦着眉,死死地抿住嘴,但仍了少许血渍从她的嘴角溢出!她猛吞一口气,把血全部咽了回去,吼一声,“全部滚!”直身,撑着伤,摸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往内屋踉踉跄跄地奔去。
吞下止血灵丹,把裂开的伤口洒上金疮药,她再也撑不住,倒在chuáng上昏了过去。
裴幻烟悄悄地从屋外走进来,把她抱上chuáng放好,再替她重新将伤口处理了一遍,然后差人把药端上来喂她喝下,再替她把一身的血衣换下,用热毛巾替她擦gān净身子,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守在chuáng边。
夜深人静,裴幻烟却丝毫睡意也没有,她站在屋外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不时轻叹。
一条青影如幽灵一般蹿过房顶,飘进拓跋娇的屋子里。他来到chuáng边,看到chuáng上的人儿即使在熟睡中也被伤口疼得满头是汗。他小心地用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用huáng绸锻包裹的东西。找开huáng绸锻,露出一个灵巧细致的血玉美人。他把血玉美人塞进端端正正摆放在chuáng头的jīng致袋子里,这是拓跋娇装随身携带物件的小包。把东西放好,他再扭头看了眼拓跋娇,又如一缕青烟般从窗口飘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主子!”又一个影子像幽灵一样从院外翻进来,单膝跪在裴幻烟的脚边,“禀主子,玲珑少主在漠北遇到了破邪王。”
“破邪王?他那边有什么动静?”裴幻烟问。此时娇儿不在天也城,就担心破邪王此刻重回糙原十八部将他们全部纠结起来攻打天也城。
“破邪王在漠北边沿地带游dàng,将周围的散牧游民部集结起来,建立了一个新的游牧部落,称号‘láng’!玲珑少主也在láng族部落里混,与破邪王义结金兰,还被破邪王封为玲珑圣主。破邪王称愿与玲珑少主共享一切!”
裴幻烟颦了颦眉,暗叹口气,说,“知道了,你们继跟着玲珑儿,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即是,别cha手她的任何事!”玲珑儿虽然玩心重,可如真有什么事qíng发生,最先开跑且跑得最快那个就是玲珑儿!
接下来的两天里,江湖上各路人马都瞪大眼睛等着云海琼天与梵净山庄的大对决。昭水江上的那一战就如同一把燎原之火将中原武林点燃,各种人马蠢蠢yù动,都想在这两大武林秘境的争斗中cha上一脚捞点好处。想着巴结上哪一方或者是对落败的那方打一下落水狗,挖挖这两派的武学典藉。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这两家的实力,随便弄得他们的一点武当就能让他们一跃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
可白晓飞受伤的当天夜里就突然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不仅是她,连梵净山庄的其他人也不见了。
云海琼天的人也没有再露过面,只是有人听说拓跋娇在天冥禁地的人手里养伤。
不过很快,各种江湖人士就被丐帮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朝廷说丐帮造反,四处逮捕丐帮弟子,短短半个月时间,丐帮被抓了上万里弟子,甚至连许多未加入丐帮的游散乞丐、江湖艺人或一些装束破烂的贫困穷人也遭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