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纪安靠过去了点,嘟着嘴,望着她。
萧言缄摸着纪安的头,说,“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没事。”她往纪安的身上靠了靠,最后gān脆躺在纪安的怀里,说,“不过,你不许对我耍心眼儿,不然——哼!”冷哼一声,下文中止。
纪安撅着嘴,低头看向萧言缄,问,“刚才你gān嘛突然那么生气就跑了?”
“有点生气是因为不被尊重。”萧言缄闭上眼睛,把手背掩在眼睛上方盖住,说,“没什么,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纪安也理解萧言缄的想法和心qíng,她说,“在纪家,处处透着权势味道,少了一种家庭的温暖感觉,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到爷爷这里来。爷爷对我是很好啦,可是人很霸道,动不动就拿威势压人。拐杖不离手,像谁敢做什么违背他意愿的事qíng他的拐杖就会落下来似的。”她摸着萧言缄的脸,说,“我知道他们心理上也接受不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可是妈是真心把你当媳妇的,我也是真心对你的。”
萧言缄把手移开,睁开眼,看向纪安,问,“那你跟纪老爷子赌最后那盘彩头做什么?”
“那不是赌彩头,那是堵他的嘴。”纪安叫道,“他们虽然是我的爷爷和老爹,可是他们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也看不习惯他们的一些想法和作风。在这点上,我们是一国的,要共同进退,你不能撇下我先跑。”她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我非得继承纪家的财产啊?我是姓纪没错,可是我妈和我爸是离了婚的,法院是把我判给我妈的。按道理,除了血缘上的关系,我跟他毛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他得把鹏锦公司往我的头上套啊?鹏锦公司是爸和妈一起打下来的,可是爸和妈离婚的时候,妈的股份就被爸拿钱买下来了,妈就退了股的。现在想把我抓过去当继承人了,就又跑来说是和妈一起打拼的了!当年他让妈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跟妈离婚让妈退股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那是他们一起打拼的?”她叫道,“把鹏锦公司给我,那不是给我财产、不是维护我,那是给我找麻烦。拿了他们的钱,就得听他们的话,给他们办事qíng,搞不好还得给他们生孩子。拿了他们的钱,我还得去……去学着当大老板,当jian商——”
萧言缄一听到“jian商”二字就坐了起来,捏住纪安的脸颊,叫道,“谁跟你说商人就jian了?”
纪安一僵,刚想说“古人说的无jian不商”,可一看到女王陛下那较真劲儿,不敢说了。她接着说,“拿了鹏锦公司,我就得去走我爸的路,去当一个商人,去搞那些没完没了的应酬,言言,那你说,这还是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么?我还能过我想过的日子吗?”
“那你的决定是……”
“不要,不能接受鹏锦公司,否则真会被绷上一辈子。”纪安想了想,又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你说。”萧言缄说。
“为了不让我爸他们再烦你,我也辞去在萧氏的职务,然后在家里做自由策划人,对外接单。我帮你做一笔策划,你付我一笔薪酬,这样我爸也不能找你说事qíng,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萧言缄沉吟片刻,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可行。”让纪安呆在家里工作,虽然少了一些社会历练、成长的机会,但能让纪安少很多麻烦和烦恼、过她想过的日子。或许她们也能少很多烦恼。自从刚才的一通电话,让萧言缄意识到,其实没必要去让纪安刻意去成长或者是改变什么,顺其自然就好。刻意的转变,反倒容易让人迷茫和失了本真,让纪安做她自己就好。但纪家能甘心纪安这样吗?她现在也挺不待见纪老爷子跟纪鹏的,虽然谈不上撕破脸皮,可真不想住在纪家的房子里。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跑出来,再把纪安也叫出来。
“想什么?”纪安爬到萧言缄的大腿上坐下。
“想你说的,觉得可行。”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说,“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照你想法去过就好。”十指与纪安的手扣在一起,她何偿不是想要一种简单的生活。
“那你想我成为什么样?”纪安问萧言缄。
萧言缄想了想,说,“只要你的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挂记着我,什么样都行。”缓了下,补充句,“当然,变成杀人放火的大坏蛋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