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在雪清看向清潆时,她在雪清的犹豫中看到了顾虑。以她师母xingqíng来说,等闲事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此刻这模样分明是被清潆打疼打怕了。包谷一阵揪心地难受,在这一瞬,杀了清潆的心都有。
包谷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杀气同时惊动了清潆和雪清。
清潆和雪清同时扭头朝包谷看去。
她俩同时震惊地发现,包谷盯着清潆的眸光中泛着杀意。这杀机,是冲清潆去的。
清潆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她师傅居然想杀她。她的嘴唇颤了颤,轻轻地唤了两个字“师傅”,有点被吓懵了。
雪清更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包谷对她的维护竟到了这份上。
一瞬间,雪清只觉眼眶一热,有泪夺眶而出。那泪涌得太快,以至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有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怔愣地看着立在清潆身侧身上散发着杀意浑身散发着凛然霸气的包谷,那纤细的身影却和一个高大的身影相重合,她清楚地感觉到玄天留在包谷身上的气息烙印痕迹。玄天已经死了,可是玄天融在玄天剑里的血ròujīng魂随着包谷练化玄天剑已经融进了包谷的体内成为包谷的一部分。包谷不再是融器前的包谷,玄天也不是真正的彻底的完全的消亡。这一刻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在,他一直都在!他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一如既往地护着她爱着她。
雪清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冲上去一把抱住包谷,泪如雨下,哭得难以自已。
包谷被雪清突然扑上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举动惊呆了,手足无措地僵立在那。
清潆更是即惊又吓得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她从来没有见过坏坏小狐狸哭得这么伤心过,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清潆心道:“完了,这回是真告状了。我会不会被师傅砍死啊?”清潆吓得将那跪在地上的膝盖一点一点悄悄地往外挪。她刚挪了几下,便感觉到自家师傅那冷厉的眸光,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再动了。大概是坏坏小狐狸哭得太伤心,大概是师傅太吓人,清潆只觉眼睛一热鼻子一酸,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那自喉间溢出的哽咽悲鸣,那压抑的哭泣声,那轻颤的身子,那紧紧地抱住自己还紧揪住自己衣服的纤细玉手,那手掌用力地将她的衣服都快抓裂了,唯恐失去——
包谷僵立在那,她的脑海中有许多纷乱的画面迅速掠过,那些画面闪烁得太快,快得连她都看不清,可那气息和感觉却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不断地扩散,就像是有什么正在觉醒……
那扑在怀里抱着她的身躯给她的感觉亦是那般的熟悉,她甚至知道清儿是极少这样哭的,她的骄傲、她的尊贵,她不允许自己哭泣,只有在委屈至极对着他时才这样……
她的心疼极了,那是撕裂的疼,因为怀里的人的哭泣。
包谷下意识的搂住雪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道:“不哭。”却下意识地将手按在雪清的脑后,让她能安心地在自己的怀里哭。
好一会儿过后,雪清才逐渐止住哭泣。她抱紧的那纤细瘦削的身子,嗅到的女子馨香,都在告诉她,她怀里的人是谁。这是包谷!可……她知道玄天……
雪清知道自己该放手,可她松不开手,她舍不得放开……
她直起身子,双手紧紧地揪住包谷的衣服,含着泪看着包谷,说:“告诉我,你是谁!”
包谷的嘴唇颤了颤,她很想说:“师母,师父已经死了。”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口。她能明白她师母那师父的感qíng,亦能明白失去至爱的绝望和不愿放手……可,她终究不是师父……
包谷很清楚自己受融玄天剑影响,对师母有着一份超出常理的维护之后心,但她更明白,她是她不是她师父。
雪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包谷,那泪连成串地往下掉。
许久过后,雪清才哽咽着说道:“他总把我护在怀里,舍不得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纵容我,疼着我,宠着我……他把他的一切都给了我,你不知道他有时候有多傻气……我故意使坏欺负他,他也不和我恼。天狐皇族遭遇灭族大难,他护着我逃往战王族避祸,战王族提出要我放弃天狐皇族的身份地位从此只能以他的妻子的身份立世的条件,他说他的清儿是骄傲的,不可能放弃她的尊严地位来受这份委屈,他说哪怕他死都要护我周全决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你和他,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