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水溶便在府里置了席,命人去荣国府请宝玉出来,又叫人把柳湘莲也请来。
待两人到了,柳湘莲自是高兴道:“我前日说要牵线介绍宝玉给你,如今看来你们竟已是熟识,我早说了王爷定喜欢宝玉这般人品。”
宝玉忙道:“我这等鲁莽,得了王爷青睐也是祖上庇荫,柳二哥高赞了。”
水溶自也免不了夸赞他一番。一阵寒暄后,柳湘莲道:“今日怎的没叫老冷和小花也同来,介绍他俩给宝玉也认识。”
宝玉道:“可是冷先生?我识得的,是我家周大叔的女婿。这小花先生是哪位?”
柳湘莲道:“就是老冷如今那铺子的合伙,花自芳。”
宝玉惊道:“花大哥?”
连水溶都惊讶道:“你识得他?”
宝玉笑说:“自是识得。他妹子如今在我房里。”
这话一出,不但水溶,就连柳湘莲也知道为何前番提到宝玉时花自芳那般反应。水溶更是懊恼,与花自芳识得半载,竟连他家妹子是荣国府家奴一事都不知晓。
宝玉见这两人脸色忽的黯淡,有些纳罕,但却碍着水溶身份不好问出,只喏喏在旁不出声。
水溶想起今日请他来的目的,复展开笑容问道:“我听说前段时日你生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宝玉忙道:“大好了,谢王爷挂念。”
柳湘莲cha嘴道:“我怎的听说不是生病?”
水溶做惊讶状问道:“那是怎的了?”
宝玉略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不知竟是如何招了邪秽,竟致大病一场。”
柳湘莲冷笑道:“我们都听说是你们府里人的靥胜之术,你竟是没听说吗?”
水溶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问道:“小柳儿,你从何处听来的?”
柳湘莲道:“我向来爱穿街走巷,街上人们说的甚,哪句是我不知道的?宝玉在家里受宠爱,可府里不受宠爱的也多了去了,那起子坏了心肠的可不是就使了这般yīn招来害他。”
宝玉道:“柳二哥莫道听途说,哪里有这等事…”
水溶复又问道:“那你后来是怎生好的?”
宝玉答道:“我那时病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知,后来听身边的人说,是门外路过的和尚和道士治好的,我只不记得了。”
水溶忙问:“那和尚和道士如今哪里去了?”
宝玉道:“云游去了罢,我父亲倒是想留他们,他们却去的极快。”
这话一出,水溶心下失望,只道:“我们王府的一位老太妃近来也有些不大慡利,听宫里的老人说似也有些染了甚不gān净之物的意思。我听你说得,还道能请个活佛回去与她驱散一下,既如此,那便算了。”
宝玉想了想道:“我有个白认的gān娘,也是做这行的,做了一二十年,许没那道士和尚般厉害,却也不是简单人物。”
柳湘莲也道:“你那gān娘马道婆我却是知道的,长安城里大半富贵人家都从她那里买过记名符,说是灵验的很。”
宝玉道:“要是王爷懒怠自己去的话,我回去叫我门上小厮去教我那gān娘来府里拜会也可。”
水溶忙道:“不碍事,老太妃之事我自当亲自去一趟。”
几人又说了些玩笑话,天色渐晚,荣国府管的严格,宝玉自先去了。
柳湘莲与水溶又说了些宝玉的趣事,忽问道:“王爷,你近日可是一直未见小花?”
水溶端了酒杯遮掩神色道:“刚过完年节,我且得两天闲日,在家里呆着不出门,也没见你们。”
柳湘莲狐疑道:“你别瞒我。虽我对这些事不大上心,但我也看得出你和小花有些不对劲,年前你好好的疏离他,过完年去他家时你又说没事,这还没几天你倒又不见他了。你倒是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了?可是小花哪里惹了你?”
水溶道:“他没惹我,是我惹了他,怕他见着我生气,才不去见他。”
柳湘莲诧异道:“小花哪里是那等小心眼的人,素日里虽他总是小心谨慎,但我觉出来他是个有度量的人,你别把他想的太小气了。”
水溶只得敷衍了几句,柳湘莲又嘟囔了半时,才起身回家。
第二日一早,水溶便驱车去了太子府,忠顺亲王正捧着一本西游记念与水汭听,正念到孙行者三打白骨jīng那里,水汭忽站起来喝到:“孙行者这师傅好生糊涂,我要叫我父皇斩了他这糊涂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