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悲愤的看了他一眼,把脸埋在萧峰背后不再说话。
南海鳄神的声音叫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南海鳄神的叫声甫歇,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云中鹤,叫道:“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倒是不以为意道:“欢迎之至。”
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过了一会,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一眼瞧见段誉,便有些尴尬,扭着脖子硬是装作没瞧见,心里也盼着段誉不要出声才好。
他又哪里知道段誉才是盼着谁也不要再跟他说话,谁也不要瞧见他才好。
段延庆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段延庆当年做太子时,自小的弈棋之术乃是经过国手点拨的,和其余几人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苏星河和他连下了数十枚棋子后,方惋惜道:“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木无表qíng,喉头的声音说道:“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苏星河叹了口气,道:“若老朽能解,也不用邀请诸位前来了。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苏星河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复一般,渐渐入了魔道。
这时丁chūn秋笑咪咪的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你看你这一生中早已是什么都失去了。”他今日来这里本来就是搅huáng苏星河的大计,刚才慕容复入魔之时其实他并没有出手,但已经被安了顶用邪术的大帽子,这时见段延庆有入魔的征兆,索xing便推他一把,除去这样一个高手,对他而言也是大有裨益的。
果然段延庆呆呆不动,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丁chūn秋道:“唉!既然一无所有,不如自尽了罢,不如自尽了罢!”话声柔和动听,一旁功力较浅之人,已自听得迷迷糊糊的昏昏yù睡。段延庆跟着自言自语:“唉,不如自尽了罢!”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
段延庆在原着中就是这样被丁chūn秋暗算,而后被虚竹误打误撞解开棋局救了他。段誉安静站在萧峰身后,等着虚竹去解珍珑棋局,可虚竹居然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段誉奇怪道:“小师父,你站在这里gān什么?”
虚竹无措道:“那小僧该站在哪里啊?”
段誉忙转头去看段延庆,那铁杖头离着胸口衣衫又近了两寸。在场众人除却南海鳄神露出些着急神色外,其余人等俱都表qíng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段誉猛然间替段延庆狠狠的心酸了一把,好好的皇子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当真应了丁chūn秋那句“一无所有”。
他也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哪根筋,脱口而出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身子猛然一震,手中铁杖点在地下,因他刚才思绪纷乱,并未听出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惊疑目光在众人中来回打转,再无自尽之意。
段延庆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段誉伸手指着虚竹道:“他!”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再说一句新年快乐~!!!
☆、85喧宾夺主
苏星河不理会他们的纠葛,抬手一指萧峰,说道:“你来下棋。”
萧峰怔了怔,向苏星河一拱手,半侧身对躲在他身后的段誉道:“你莫要惹麻烦,我去陪苏先生弈一局。”
段誉很是担忧道:“你才要小心点,随便下下就好,千万别像他们那样入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