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将离虚弱地笑:“还会瞪我,说明没什么事……”
“本来是挨在本宫背上的一刀被你抢了去,本宫还能有什么事。”
迟将离想笑,嘴角才微微抬起一点就开发疯狂咳嗽,咳嗽牵动了伤口,让她冷汗津津。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肃遮暮坐到她chuáng边轻轻拍她的肩膀,“养伤期间不许哭不许笑不许和本宫斗嘴,明白吗?”
“只要你不气我就是最好的了……”
“本宫什么时候气你了?”
迟将离还继续笑,肃遮暮拍她脑袋:“你还想要命吗?”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这些你不用cao心,本宫已经处理了。”
“处理?你如何处理?”
“自然是杀了。”肃遮暮闲她问得多余,“他们让你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本宫还能让她活着?”
听到这里迟将离不做声了,肃遮暮沉默了一下问道:“谁会伤心?”
“什么?”
“你说我受了伤的话,你要伤心了吗?”
迟将离含笑回答:“不啊,轮不到我伤心,伤心的会是煦大学士吧。”
“她?”
“对啊……自己喜欢的人受伤的话,会很难过吧……”
迟将离一直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长这么大她也从未和谁打过架,更何况是被刀砍。平时被纸划破手都要泪眼一番,这次看到大刀劈过来她却能往上扑……迟将离只记得在看见大刀飞向肃遮暮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很早以前她有一位暗恋的女生,但那女生有自己喜欢的人。迟将离永远也忘不了那位平时很文静内敛的女生因为她喜欢的人受伤而突然发火和人缠斗的场景。
就因为喜欢,不愿意对方受到一点伤害。若是对方受伤,自己要比她还难过,还痛苦。迟将离当时并不很理解这份感qíng,但她剧痛的后背现在告诉她,这种感qíng是存在的,而且只是在一个瞬间就让她彻悟了。
“她是否伤心,与你有什么关系?”
听肃遮暮的声音,大概是又生气了吧。
这坏脾气实在不能惹,真是谁也不能提到煦西窗呢……
迟将离正想道歉,肃遮暮就俯□,轻轻抚摸迟将离的脑袋:“你是你,她是她,你不必照顾到她的感受。”
“可是……”
“况且,她也不会因为我的事难过,亦不会如你,为我挺身而出。”
迟将离不知道肃遮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被她拥抱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肃遮暮身上永远都有好闻的香薰气味,而她本身也有淡淡的体香。这二者混合在一起竟像是遥远记忆里的香水味。
虽然不明她的心意,但这般的接触也是很好的。
迟将离突然很想哭,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她发现在她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最真实的想法:如果你受伤,我会比煦西窗更难过。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自己。
☆、第 29 章
皇太后说这驸马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住了?从出宫开始就一直受伤,手臂断了之后后背又中的一刀,两人大婚没过多久就一直有血光之灾,这可是不祥之兆。这驸马说不定命中带衰,恐怕会连累北卫皇室。
“母后,如果没有这个命中带衰的驸马,可能儿臣都无法站在这里和母后说话了。”肃遮暮对这个话题很是厌烦,虽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qíng绪,但未没等皇太后说完她就打断了。
虽然迟将离从未说过什么好话软话,但肃遮暮并不想làng费对方的一番心意。同样的,她也没有对迟将离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一有空便去她的调息室看看她,吩咐逢画每日的药不能有一刻的耽误,也会让御医禀报驸马的伤势恢复进度。
到了淮下城,肃遮暮依旧很忙。她不仅要应酬官员们的招待,还要亲自走入淮下城体察民qíng。她派人在淮下城的各大街道挂上“民言集”,让百姓们可以不记名地填写对官员和朝廷的意见,每隔两日便再教人收集好呈jiāo到她的手里。
这本民言集里涉及到的东西很广,小到一颗蒜一把葱的价格的波动,大到一些官员的舞弊贪污都记录其中,肃遮暮很感兴趣,晚上入睡之前一定要将其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