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跟在主上身边,看着敬畏的门主,对天佑小姐体贴入微,凡事以对方为首,他们怎么能不吃惊?据闻,天佑小姐曾救过蒙难的主上,门主这么做是为了报恩。可是,作为男人的他们都明白,就算面对恩人,也有进退的。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对她好?除非……
众人心里想起了歪心思。但,赏云鹤与天佑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互有qíng愫的样子。丹堂等人百思不解,每日都偷偷看着天佑、赏云鹤两人,就想瞧出些猫腻,回去也能在弟兄面前显摆。可惜,这点小心思,一直未有进展。
赏云鹤如何不明白属下的心思,他冷笑着吩咐道:“既然你们这么有jīng神,今夜去把青州城外,凤阳派的分舵挑了吧。近来,他们扩张的太快,对我们清风门不利。”
丹堂等人互看了两眼,不敢违令,尽皆抱拳领命而去。赏云鹤唤来小二,让他送水洗了澡,随后穿戴整齐和衣而睡。
隔日,跟踪乾隆行踪的青衣人传来消息,说永琪等人在途中救了一对父女,又处罚了地方官罗文良。由于动静太大,吸引了白莲教的信徒。
“不用管他们。”天佑慵懒的枕于卧榻之上,冲车厢外的赏云鹤道:“快些赶路,到了下个城镇,我们下车去逛逛。”天佑的提议,引得鹦哥儿等人拍手欢喜。
入了江州府,天佑戴着帏帽下车,与丫鬟们去集市闲逛。并遣退了赏云鹤等人,命他们往驿站安置马车,这番安排让huáng鹂,鹦哥儿心下抱憾不已。
“紫薇,你看!是她们,就是前几日在河边遇到的那些人。”小燕子眼尖,扯了扯紫薇的衣袂,指着远处高声嚷道,使得路人侧目而视。
紫薇尴尬的劝说着小燕子,让她轻声说话,并偷瞧着天佑的打扮,想看穿对方帏帽中的模样。不知为何,紫薇一见到眼前的女子,总觉得思绪难安,心慌异常。
众人都觉得在此地见到天佑,太过巧合。傅恒甚至想提议即刻北上回京,但是,他知晓乾隆不是个听劝的,只得把话憋在心里,心头加qiáng戒备。
永琪这一行人中,恐怕也只有乾隆一人,为见到天佑心喜了。他这些天来,就连做梦都想着报复天佑。因为,天佑还是他此身以来,第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乾隆装作听着福伦的话,不经意的走向天佑。
天佑、鹦哥儿等人正看着一身孝衣,跪在街头卖身葬父的女子。乾隆来到天佑背后,假借与她擦肩而过之际,猛然出手抓过帏帽上垂下的白纱,狠狠一扯。乾隆知道自己唐突,右手一挥丢开帏帽,不落下一点证据。他刚yù回头奚落天佑,不想天佑一个转身,与他相对而视。
一时间,乾隆呆呆的天佑,不由得痴了。
这就想走了吗
这人好生熟悉,明明没见过,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乾隆定定的凝视着天佑,明知唐突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他方yù定睛细看,忽然一顶帏帽从天而降,稳稳落于天佑的头顶,帽沿的青纱随风垂下,遮住了眼前姣好的容颜。
乾隆下意识的伸手,想挑开碍眼的纱巾,再睹天佑的芳容。然,他的手还未触及青纱,已被冰冷的剑鞘阻下。乾隆吃了一道剑气,踉跄着退后两步,神思瞬间清醒了不少。
傅恒本是跟于乾隆身后的,见他为了前几日的恩怨,居然去扯女儿家的帏帽,心下觉得过于荒唐,失了国君该有的气度。当那小姐转身,看清了她的面貌,傅恒也觉得跟前的女子容貌昳丽,气质出尘。但他更惊异于乾隆的失态,心想,皇上后宫有那么多妃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为什么身前的民女,会让皇上看呆了?
不仅傅恒,关注着乾隆举动的永琪等人,亦是疑惑难解。唯有福尔康心底欢喜,认为皇上看上了别人,那么他的紫薇就可以安然无事了。众人各有所思间,骤然出现的帏帽阻隔了女子的娇容,而从一旁刺出的剑鞘,更是挡住了乾隆yù进一步的冒犯。
傅恒知晓,乾隆被剑气所阻,却是皇上自己冲撞了小姐,怪不得对方。无奈,他是乾隆的臣子,不能叫人伤了皇上,只能上前保驾。
福伦为了体现自己的忠诚,更是挺身而出,用整个胸膛挡在乾隆面前,冷眼怒视着已撤剑回身,与天佑说话的赏云鹤。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在驿站吗?”天佑抱着温温,由着chūn丫头给自己整了整了帏帽,透过青纱,斜视着赏云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