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太妃早已在天佑跨入殿堂时,便仔细端详起来,而她越观愈是吃惊,最后天佑来到她身侧,耿太妃已陷入回忆中那一幕幕,眼神恍惚。觉得跟前分明不是个女儿家,而是那冷酷薄qíng美郡王!
“天佑拜见太后。”
太后嗔怪瞪了天佑一眼,命嬷嬷摆上座椅,请天佑入座后方道:“如今,哀家就是你亲母,你来看额娘,还用得着行礼吗?”说完,转朝耿太妃,为其介绍,“这是耿太妃,你五哥和亲王生母。”
“天佑见过太妃。”
耿太妃在天佑冷清嗓音中回过神,满目含泪瞧着天佑,已是激动无法自持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太后狐疑看向耿太妃。
耿太妃忙试了试泪水,压下心头惊涛狂澜,笑了笑道:“姐姐你这个女儿长得真是好,让妹子想起了一个故人。”耿太妃回着太后话,眼神却舍不得从天佑脸上移开。
太后得意昂首道:“哀家就知道,天佑也会合你眼缘。哀家这个女儿啊,就是长得好!”
众者连连附和着称是,只有晴儿藏在暗处,忿忿不平听着众人赞叹声,恨在心田。
太后与耿太妃说着话,天佑默默旁听,并不多言。太后、耿太妃也不以为意,笑看着天佑,你一句我一句聊着闲话。直到下朝时分,乾隆带着弘昼来到慈宁宫,当弘昼看清了天佑长相,大殿内又起喧嚣。
弘昼疾步跨至天佑跟前,定定望着她,随即又退了几步,摇头道:“难怪!难怪,皇兄要册封你为固伦公主。像,实在是太像了!”
众人正猜测着弘昼话中之意,天佑勾起唇角,冷厉目光瞥向弘昼,冷笑道:“不知和亲王话中,说本宫像谁呐?”
天啊!不仅长得像,连说话、眼神、举止都一般无二。难不成,难不成还真是皇阿玛转世么?弘昼被天佑无形中散发凛然气势,压制不敢动弹。倒是乾隆上前,为其解围道:“御妹,这是你五哥,他xing子从小散漫,常胡言乱语,你可别在意啊!”
天佑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凝视着弘昼,看得他满头冷汗,仿佛多年前做错事时,在雍正眼底下罚跪那般无所适从,连手脚都不知放哪里好。弘昼心道,这都不是皇阿玛话,谁还能是呢?难怪前些日子进宫吃晚宴老古董,都窝在府里不出门,恐怕是当日见了重生为天佑皇阿玛了。要不,能这么听话?
实则,耿太妃还未想到此处,她不过是觉得天佑长得像先帝,所以太后、皇上才会对其另眼相看。只是,弘昼这些年被乾隆压制狠了,极为渴望回到雍正活着时候。虽然上头有人管,可有他皇阿玛在,无论他做什么,乾隆都不敢向他出手啊。毕竟,谁不想活得肆意些啊?
不过,弘昼偷瞥着天佑,悄悄打量着她如今姣好身段,瞧着她那清丽容颜,心里不住窃笑。天佑是谁?是雍正帝,是弘昼亲爹,是把弘昼从豆丁拉拔到亲王皇阿玛,弘昼一举一动能瞒过别人,还能骗过她去?
天佑眯眼瞅着弘昼,在其哆嗦之际,向皇上进言道:“本宫听百姓说,和亲王府常假办丧事,便以为五哥是个不着调。直到今日一见,才知晓人言可畏。本宫真为五哥可惜啊,明明如此恭谦有理,何至于被人说成胡闹?”
天佑在弘昼仓惶神色中,冲乾隆开口道:“皇兄,天佑记得你昨日说,西藏土司巴勒奔,要带着他小公主来京城朝拜。不如,把迎接西藏来客事宜jiāo由五哥来办。皇上可以下旨,让全天下人看看,五哥策划周全、办差勤恳、和行事魄力。我想,经由此事,百姓们一定会对五哥刮目相看。只怕,巴勒奔回西藏,还会念着五哥好处呐!”
“妹子,你看?”太后侧目斜视耿太妃。
耿太妃本对天佑说道弘昼有些不满,不过,这些也是事实。无况,耿太妃也不喜欢儿子胡闹,让人笑话。为此,对天佑为弘昼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极是感激。先前不愉之色立即消散,对天佑更是愈看越是顺眼。耿太妃点首应承道:“瑞珍公主说是。不过,这样隆重差事jiāo给弘昼,合适吗?”
太后摆手笑道:“有什么不合适?弘昼也是好几个孩子阿玛了,是该收收心,好好为你皇兄办差了。皇上,你看如何?”
乾隆看着苦着脸,可怜望着天佑弘昼,扬声笑道:“御妹点子不错,就这么办吧。稍后,朕就下旨,让弘昼全权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