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闻天子之怒,赶紧起座下跪道:“皇上息怒!”
乾隆凝视着跪下重臣道:“你们各自暗中迎娶汉女,纳其为妾,生了一个又一个。怎么就没想过祖宗礼法啊?”
“皇上恕罪!”大臣们请罪时,不由得暗骂完颜、图门两人,怪他们连累众人。
“难道,你们以为纳妾,就不违背礼法了?妾生,就不是你们骨ròu了?”乾隆冷眼瞪视众臣,沉声道:“还是,你们要我大清堂堂固伦公主,嫁去做个妾侍,滑天下之大稽?你们不觉得丢脸,朕还觉得无颜面对天下呐!”
“臣等万死!”
“来人啊,把图门、完颜给朕拉下去,摘下顶戴花翎,押入宗人府!”乾隆环视众人,冷喝道:“朕要你们知道,朕是这天下之主,不是你们奴才!朕宽待你们,你们反倒来欺朕,是何道理?”
大臣们一个个五体投地,不住叩首喊道:“皇上息怒,臣等万死!”
“哼!”乾隆扬声道:“依尔根觉罗?鹰,听宣!”
赏云鹤单膝而跪道:“臣接旨。”
“依尔根觉罗?鹰今日比武得胜,扬我八旗之威。不仅年少有为,武艺高qiáng。而且,举止得体,甚得朕心。朕敕封依尔根觉罗?鹰为多罗贝勒,赐固伦瑞珍公主下嫁,来年完婚。”乾隆悄悄瞪了赏云鹤一眼,赌气道:“还不谢恩?”
“臣,谢主隆恩!”
“行了,起身吧!”乾隆心底酸涩,却也不敢过于为难赏云鹤,抬手道。
众臣闻言,倒觉得完颜、图门二人闹这么一出,便宜了依尔根觉罗?鹰得了个贝勒头衔。更让皇上一怒之下,赐下瑞珍公主。众人摇头叹息着想,图门等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而在座众多女眷,除了喜笑颜开太后,皆满面嫉妒望着天佑,暗恨她觅得有qíng郎。
“让你见笑了。”乾隆转朝巴勒奔道:“朕已命人布下了晚宴,你与朕一同前往如何?”
“甚好!”巴勒奔心惊于乾隆威吓之力,赶忙起座,赔笑道:“我早就想见识见识陛下御宴了!”
乾隆颔首而笑,正yù与巴勒奔携手而去,还众臣一个自在。不想,其下有人高声喊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谁呀?没事找事!大臣们怒从心起,偷偷抬眼循声望去,却不是福伦大儿子,福尔康是谁?
乾隆无奈停下脚步,询问:“什么事?说吧。”
福尔康挺直背脊,拱手道:“皇上,你怎么忘了?依尔根觉罗?鹰,在南巡时,我们都见过!依臣之见,他不是满人,是汉人!臣恳请皇上下旨,让臣彻查此事!”
众者闻言骚动,感觉福尔康太没有规矩,同皇上说话,竟还你呀我。弘昼瞪了福尔康一眼,出列道:“皇上,福尔康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这依尔根觉罗?鹰,分明是皇上亲统镶huáng旗下,依尔根觉罗旁枝。怎会成了汉人?”
弘昼侃侃而谈道:“臣弟统管宗人府,旗下从未出过这般荒唐事。依尔根觉罗?鹰你我觉得眼生,只因他一支未迁入关内。此次来顺天府,是为了求个婚旨,让臣弟帮忙牵线。因而,臣弟便带他前来比武,在皇兄面前讨个眼缘。没想到,竟会受人诬蔑!”
弘昼双膝跪地,托起官帽道:“若是皇兄不信,臣弟自去了顶戴花翎,入宗人府请罪!”
乾隆疾步下了观台,扶起弘昼道:“何出此言?难道,朕还信不过你?”
言毕,看向傅恒等人询问:“傅恒、额敏、福伦,福尔康说南巡之时,见过依尔根觉罗?鹰。朕记不起来,你们见过吗?”
傅恒、额敏微微一愣后,立即叩头道:“臣等没见过。”
福伦在依尔根觉罗?鹰出现时,已心有疑惑。但他不会真傻去质问,毕竟,赏云鹤究竟是什么底细,他并不知晓。可没料到,他按下不提事,福尔康会在众人面前嚷嚷开来。福伦恨不得方才依尔根觉罗?鹰把福尔康打昏了才好!
“福伦,朕问你,怎么不答话?”乾隆bī问道。
“回皇上话,臣并未见过。”福伦识时务回道。
乾隆还未应声,福尔康怒喝道:“阿玛,你们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福伦气得手脚发颤,怕乾隆一怒之下,迁怒于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