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见福伦不回言,他瞥向永琪,寻求支柱。永琪看到福尔康悲痛眼神,赶忙叫道:“皇阿玛……”然,他刚开了口,既被赏云鹤隔空点xué,定在当场,再无法动弹。
乾隆并不回视五阿哥,冷眼凝视着福尔康道:“福尔康虽出于忠心,但语出无状,御前失仪。来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臣冤枉……”
未等福尔康再说什么,早被等着一旁伺机而动皓祥等人堵住口,拉下去了。乾隆步出太和殿之前,垂目看向福伦道:“回去后,好好管教福尔康。朕不想在看到、听到,这些无礼之举。明白吗?”
“臣遵旨!”福伦苦涩应道。众人都怜悯瞅着福伦,但次日,皇上御案上,仍堆满了弹劾福家人折子。
无奈的云鹤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太后自太和殿回慈宁宫后,一路上笑不合口,觉得这些日子求神拜佛,还真没有白费功夫。这一高兴,连小燕子方才无礼之举,都抛在了脑后,只命人把其送回漱芳斋。
皇后等一众嫔妃们,哪个没有眼色?见太后这么欢喜,不论心头有没有妒意,俱皆仰起笑脸,说笑着打趣天佑。天佑并不作女儿娇态,只是在听得众人恭喜时,默然颔首。
太后因天佑指了婚,完了心头大事,松了口气同时,反倒提起了兴致,不停与嫔妃们闲话,听着众人对依尔根觉罗?鹰恭维,从而自得又欣慰打量着天佑。
天佑是她从小把屎把尿带大,天佑婚事,一直是太后心尖上压难题。如今,天佑觅到这般潇洒夫婿,太后如何不激动,不欣喜?天佑出嫁,就等同于她嫁女儿,太后已经想着该准备些什么嫁妆,才能配得上天佑这固伦公主身份了。天佑是太后心头宝,这陪嫁自然是多多益善。
慈宁宫内女眷,皆喜笑颜开奉承着太后。然,有欢喜,必然也有伤心。往日在太后跟前凑趣晴儿,为避开欢声笑语,一脸哀怨走入慈宁宫后花园,对月长叹。
晴儿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如此幸运。不仅得皇上、太后喜爱,就连比武台上最耀眼男子,都推拒了皇上重赏,只为了要迎娶她。
若说天佑是个温柔体贴女子,晴儿也不会有如今疑惑。但,天佑明明是个冷淡无qíng,不知何为温存女人。晴儿自问,天佑有什么值得众人赞誉有加?有哪处比得上自己心灵手巧呢?晴儿是知道,天佑中馈乏术,亦不会女红,平日从没有一句轻柔软语,更不要说为太后端茶倒水了。
可她与之相比,分明付出多得多,为什么太后、皇上对她反而没有天佑亲近呢?曾几何时,她也是太后眼前得意人儿。谁知,不过是天佑在危急之时,拉了太后一把,太后就立刻忘了自己服侍她多年,转而疼爱起天佑来了。
晴儿想起擂台上,依尔根觉罗?鹰手段,脸庞逐渐羞红。可晴儿忆起依尔根觉罗?鹰向皇上求婚时,神采飞扬模样,面色又慢慢变为黯然,心底一阵酸涩。
晴儿不明白,天佑才刚入皇城,听和亲王意思,那依尔根觉罗?鹰也是不久前才从关外来顺天府。为何看中天佑?天佑即便成了固伦公主,那也不过是口头上好听。皇上并未给天佑抬旗,她仍是旗外汉人,别说与她这个愉亲王府格格相较,就是汉军旗女子,地位也比她高上几分。
正当晴儿百思不解之际,园中一道怒喝声,吸引了她注意。晴儿悄悄走近声源,倾耳细听。
“你做什么把我拉来?那台上依尔根觉罗?鹰,分明就是赏云鹤啊!他明明和你我一般,是夏家奴才,什么时候成了满人了?”
“huáng鹂!如今是在宫里,小心隔墙有耳!而且,赏云鹤早就不是夏家奴才了。”
huáng鹂冷哼着蔑笑道:“你别惺惺作态了!我知道,你也喜欢赏云鹤!可他而今成了小姐人,凭你我服侍小姐那么多年,还不明白小姐脾xing吗?她会容得下我们接近额驸,容得下我们做额驸妾侍吗?”
“那你又想如何?把赏云鹤身世弄得人尽皆知吗?”鹦哥儿冷笑道:“别说赏云鹤不喜欢你,就算他对你有心,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把他远远推开!”
“是,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huáng鹂红着眼,哽咽道:“当初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可是小姐呢?你看小姐坐在观台上,冷眼看其下比武样子,像是喜欢赏云鹤吗?就连赏云鹤求皇上赐婚时候,小姐脸上也没有一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