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怎么能说呢?”兰馨埋怨道。
崔嬷嬷垂首道:“奴婢也是心疼公主啊!公主金枝玉叶,怎能由得这些奴才折腾?”
“这么说,这是真?”皇后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话。“他们,他们怎么敢呢?”
“是啊,娘娘!”容嬷嬷进言道:“奴婢瞧着这硕王府,真是太不像话了!”
皇后咬着下唇,转望哭泣兰馨,气急败坏追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些进宫告诉额娘?为什么要吞着一肚子委屈,把自己bī成这样?难道,这些年来,你都不把本宫当成亲额娘吗?”
兰馨慌忙摇首道:“我不是不愿告诉皇额娘。只是,这样事,我如何说得出口?再说,我也不想让皇额娘为我cao心。额驸这么对我,只怪兰馨无用。”
“胡说!”乌拉那拉氏拍着茶几道:“你是本宫女儿,本宫自当为你cao心。而且,你是我们满洲姑奶奶,怎能如此软弱?你有什么不好,让那皓祯如此糟蹋?此事不仅是你们私事,而是他硕王府奴大欺主,辜负皇恩!”
皇后一时间气得火冒三丈,吴扎库氏从旁劝说着,才叫乌拉那拉氏稍稍去了些怒意。皇后冷着脸,冲吴扎库氏尴尬笑了笑道:“五福晋,这不成器孩子,倒叫你笑话了。”
“哪里?”吴扎库氏拍着兰馨手,安慰道:“兰馨也是妾身看着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她好?定然是硕王府人,见格格好心,反倒想压她一头。这硕王爷,可知也是个不晓事!”
皇后是个藏不住心事,xing子又急,当下就拉着兰馨起身,yù往养心殿找皇上理论。刚跨出殿门,吴扎库氏赶上劝阻道:“皇后娘娘,您这么赶去养心殿,qíng急之下难能分说。再者,皇上或许正在为事繁忙,若为兰馨事打搅皇上批阅奏折,恐怕兰馨会落下个不肖之罪。”
“五福晋说是。”容嬷嬷凑近皇后耳畔道:“娘娘,兰馨公主事要紧。但,不能叫有心人笑话了啊!”
乌拉那拉氏闻言,止住脚步回首道:“那五福晋意思是?”
“不如,皇后娘娘先去慈宁宫,拜见老佛爷,把兰馨之事说与老佛爷知晓。”吴扎库氏提议道。
“五福晋说不错。”容嬷嬷轻声道:“只要太后生气,皇上一定会依着太后。”
皇后也不傻,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她冲吴扎库氏感激笑了笑道:“多亏五福晋提醒本宫。对了,你见了太后,可别称太后为老佛爷了。否则,太后可是会责怪。”
吴扎库氏福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指点。”
众人转道慈宁宫,吴扎库氏如愿以偿看到了传闻中瑞珍公主。瑞珍公主与她想像中不同,人确实极美,但气质却出奇冷淡,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大家风范,并不似她心头刻画那般娇滴滴女子。
皇后等人行过礼,太后命人赐座。太后笑看着吴扎库氏和兰馨,挑眉道:“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仅弘昼媳妇来宫里看哀家,连兰馨也来了。正合你们赶巧,紫月嬷嬷,去把福州敬上甜橘子取来,让大家尝尝。”
紫月领命退下,皇后顾不上吃橘子,急切道:“皇额娘,臣妾有话要说。”
太后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屏退左右宫女。皇后唤过崔嬷嬷,命她细述详qíng。崔嬷嬷跪倒于太后脚下,含泪叙述,真是字字滴血,句句惨人,听得太后气怒jiāo迸。好容易才在天佑劝解下,熄了恼意,问道:“怎么直到今日才来告知哀家?”
皇后忙道:“要不是崔嬷嬷,兰馨这丫头到今日都不肯说呢!说是怕臣妾为难。”
“这有什么可为难?难道,不让我们给你作主,反倒任由硕王府奴才糟蹋吗?兰馨,你可是我们皇家格格,可不要把自己看轻了!”太后冷喝道。
皇后赶紧拉着兰馨跪下,请罪道:“皇额娘教训是,都怪臣妾教导无方。”
“不怪皇额娘。”兰馨痛哭道:“都怪兰馨不争气,让皇玛嬷伤心了!皇玛嬷,兰馨求您了,别怪罪额驸。兰馨相信额驸是个重qíng重义,他只是一时被白吟霜眯了眼,只要兰馨诚心待额驸,他一定会知道兰馨好。”
兰馨对皓祯仍未死心,或许,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比不上一个民女。她不愿任何人cha手自己婚姻,她想用自己双手,赢回自己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