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后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让哀家怎么说你才好?唉!”太后真是恨其不幸,怒其不争,转朝崔嬷嬷道:“那个白吟霜女子是什么来路?”
说到此处,还有一段公案。
崔嬷嬷把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原来四年前,福尔康往龙源楼办案,想找当时在楼内唱曲白吟霜查询。不想,这富查皓祯也在场,以为福尔康要调戏民女,与之起了争执。
无意间,福尔康推倒了白吟霜养父,害其掉下楼梯致死。福尔康也因富查皓祯失足,双双坠楼,双方皆摔成重伤。
当日,亏得皇上出面,才让不依不饶福伦、硕王爷按下火气。白吟霜养父,亦由福家奴才出面发丧。而福尔康无意中害死人命罪责,因他伤势沉重,初时又有皇命在身。其后,才有了yù审问白吟霜由头,导致祸事。大理寺只得网开一面,让福家赔了些银子,不了了之。
而那白吟霜,自从养父死后,依旧在龙源楼卖艺唱小曲。没想到大半年后,伤势痊愈富查皓祯再入龙源楼,竟把白吟霜送入东城帽儿胡同小院中,来了个金屋藏娇。
“听你这么说,那皓祯娶公主前,少说也同那白吟霜在一起有三年了?”太后沉声道。
“是。”崔嬷嬷点首。
就在太后沉吟之时,恭立其身旁晴儿轻声道:“太后。”
太后抬首仰视晴儿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晴儿自从听了崔嬷嬷话,就同qíng起无依无靠白吟霜。想着,同样命如浮萍自己,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实在忍不住,为白吟霜说上几句。“依晴儿之见,那白吟霜不过是侍妾,连正经名份都没有,公主何必同她较真?”
皇后虽知晴儿是太后跟前用得上,不愿与之冲突,可仍扬起怒火道:“格格此言差矣。那白吟霜无名无份,却能挑唆额驸与格格不和,可见是个jian邪女子。怎能容她?”
“可是,打杀了白吟霜,只怕公主和额驸之间,更不可复合。”晴格格据理力争道:“晴儿想,或许公主该对白吟霜好一些。彰显大度,给白吟霜提位份,额驸一定会感激公主。”
“对奴才献殷勤,去讨丈夫欢心,你不觉得,可悲可耻吗?”天佑冷笑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晴儿不可置信望着天佑道:“我也是为了兰馨公主着想。额驸可是要陪着公主一生人,何必弄成仇人?”
天佑斜视着晴儿道:“你不明白吗?额驸虽是公主丈夫,也是皇家奴才。他为了一个歌女,折rǔ公主,就是对整个皇室挑衅!”
“你若被人打了脸,不去追究,对方只会以为你怕了她。而皇家被人狠狠羞rǔ,不去问罪,便会涨了对方气焰,扫了皇室尊严。”天佑确实看不上兰馨,觉得她过于懦弱。但她更恨硕王府之辈,把皇权视若无物!
“说得好!”皇后击案而起道:“一个妾侍都不如通房,确实不算什么。可是,为了个上不得台面东西,藐视皇恩,敢冲撞主子奴才,怎配做额驸?”
“皇额娘……”兰馨并膝上前几步,跪在皇后脚边,拉着她衣摆道:“皇额娘,求你饶了皓祯吧。我一定会让皓祯回心转意。求您了!”
“你……”
太后见天佑递向她眼色,拍案道:“皇后,你也别做这个恶人了。先由得她试试,再看两天吧。若真是好了,哀家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皇后总觉得不甘心。
“哀家说了算。此事先按下,到西藏土司走后,再作计较。”说罢,太后挥手命皇后、兰馨起身,也不管皇后心头纠结,转朝吴扎库氏说着闲话。吴扎库氏听了天佑话,心中已有计较,之后有一句没一句询问,消了大半疑虑。
到离开宫门之时,吴扎库氏已在心头摇首,道着人言可畏。
风移影动
吴扎库氏去了心头疑思,待弘昼回府后,亲自端上糕点,说笑道:“今日,妾身递帖子进宫,给太后请安,还遇到了兰馨公主。”
“噢?”弘昼吃了块芋头糕,来了兴致,扬眉道:“额娘没去吗?”
“额娘没去,这宫里宫外一来一回,也是折腾。额娘近来身子乏,我命人炖了药膳,让额娘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