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看了眼糟糠妻,摇头叹息着遣退众仆,悄声说出宫内流传谣言。说着说着,马大人心头忧闷也消散了几分。
福晋听闻传言,拍着胸口道:“唉呦,这还不把那条狗溺了?皇上这心也太偏了吧?令妃娘娘肚子里,可是皇上骨ròu啊!这瑞珍格格就算成了固伦公主,也改不了她汉女身份,再尊贵能比得过皇子吗?难不成,她养一条狗,也和她一般jī犬升天了?”
“什么令妃娘娘?早就降为令嫔了吧?”三公子疾步进门,皱着眉峰说道:“额娘,你别用这种口气说瑞珍公主,成不?”
“臭小子!怎么同你额娘说话呢?”马大人chuī胡子瞪眼道。
福晋却不以为意,招过唯一亲生子,伺候着他坐下,并递上糕点,笑问:“你怎么知道令妃被贬了?”
三公子昂首,扬眉道:“我自有知道法子。”说着,捏起糕点咬了一口。
福晋取笑道:“你认识那瑞珍公主?怎么听着,你很是维护她?”
三公子咽下糕点,擦了擦嘴角,摆手道:“我不认识瑞珍公主,但我认识依尔根觉罗?鹰啊!他可是我好兄弟,我们这些人,都听他。”
“依尔根觉罗?鹰?”福晋颦眉看向丈夫。
马大人耸起眉峰道:“你常和依尔根觉罗?鹰在一起?”
“依尔根觉罗?鹰就是西藏土司来时,那场比武大会得胜者。他要娶,就是固伦瑞珍公主。”三公子回了额娘话,转朝阿玛抿嘴道:“听阿玛意思,好像不愿我和鹰贝勒在一起啊?”
马大人没好气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依尔根觉罗?鹰,此人城府不浅啊!若非如此,先前因他与瑞珍公主婚事,找他麻烦八旗之众,能不了了之么?要不是他能耐,压得八旗旗主都不敢动弹,五阿哥娶亲会这么顺利吗?”
“那又如何?阿玛你只说他手段了得,可有人说他品xing不好?”三公子翻白眼道:“儿子试问阿玛,朝中你引为知jiāo大臣,难道都是些脑袋空空,没有城府人吗?”
“逆子!有你这么对阿玛说话吗?”马大人横了儿子两眼,喝道:“你同那依尔根觉罗?鹰相比,就如阿玛书房里兰糙,而他就是你额娘院中百年腊梅。阿玛我怕,你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银子。你说,你与他相jiāo,我这个做阿玛,能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和他jiāo好,又不是儿子一人。”三公子喝了口茶水,昂首道:“阿玛,你不知道吧?皇上前些日子下令,不是说要整顿八旗吗?我今日得了和亲王赏识,和亲王说了,命我半月之后就入编军,去京城外cao练。若是做得好,或许我们府上,还能出个统领。”
“行了!你这小子,最会夸夸其谈!统领岂是好当?那是一刀一箭拼出来。”马大人口中这么说着,眼底却充满了笑意,欣慰看向儿子追问:“和亲王真这么说?”
三公子点头道:“我还能骗阿玛?自然是真。我这段日子可是跟着鹰贝勒学武,苦着呢!不过,总算学有所成。所以说,阿玛,你可不要为难瑞珍公主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儿子还要跟着鹰贝勒习武哪,你是知道,鹰贝勒对瑞珍公主多死心塌地。要是知道你为难瑞珍公主,我这做儿子,怎么还好意思去他府上啊?可儿子要是不去,岂不是输与别人?”
“这……”马大人为难低头沉思,踌躇不语。
“阿玛啊!”三公子满面期盼看着马大人道:“儿子不要你为瑞珍公主说好话,只须你不为难她即可。难道,这都不行吗?”
福晋瞅了儿子一眼,随即瞥向丈夫道:“老爷,照理说,妾身是女流之辈,说不得朝堂上事。但方才听了老爷话,妾身算听明白了,皇上护着瑞珍公主,不想为此事大动gān戈。老爷,妾身说句难听话,令嫔她是皇上妃子,她肚里是皇上龙子,既然皇上都不在意了,你何必去同皇上顶撞呢?”
“但皇嗣之事,事关社稷。怎能糙率为之?”马大人苦着脸道。
三公子不认同道:“阿玛,朝中有那么多大臣,你不说,也有别人会说。你何必争着说,又不差你一个?”
“孽子!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马大人拍桌喝斥。
三公子哼着鼻子起身道:“我话摆在这,阿玛你要我学好,我学好了。可阿玛要是拦了我路,害我无路可走,到时候别怪儿子不用功!更不要拿我和别人比,常侯爵府、索镇公府、顺承郡王府等等,他们府内贝子、阿哥都整日去鹰贝勒府上求教。要是我没脸去,日后被他们踩在脚下,阿玛到时可别说儿子丢了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