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歇,慈宁宫西角厅房。
“冬儿,你如今也算贵人了。宫里好多人都要求着你在太后面前说qíng呢!”
“我哪里有这个能耐?”
“你也不用自谦,你做了太后身边的一品女官,我们这些人里,就你的造化最大。看看你,说话的气势可都比得上大家小姐了。”
“还不是托了小姐的福。太后也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才格外高看我一眼。”
“行了,别说场面话。冬儿,太后究竟有什么事吩咐?”
冬儿笑看了急着询问的huáng鹂一眼,直说道:“你们都知道,小姐就要出宫了。七日后吉时,内务府就会把嫁妆抬去贝勒府。太后是想在你们之中挑一个同去,做试婚格格。”
“试婚格格?”
‘试婚格格’是做什么的,鹦哥等人在‘小燕子’、和嘉出嫁后,自是知晓了。为此,秋丫头四人惊呼过后,脸上一片羞红。
冬儿的目光掠过chūn丫头几人,询问:“你们谁愿意去?”
“这……”鹦哥即便心中万分的愿意,面上却也不敢明言,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
“原本,这试婚格格是挑旗下女子的。不过太后说了要点你们,一来是因为你们是小姐的亲信;二来你们跟着小姐那么多年,自然不会有不该想的念头;这三者,便是找个宫女只怕也有攀亲带故的,若是闹出事,岂非给小姐添堵?太后就是不愿找那不安分的,才挑你们。”冬儿说罢,瞅向对坐的四人道:“你们怎么想的,尽管说。要是你们都不愿意,也只管告诉我。我会回禀太后,太后仁慈,不会怪罪你们的。”
“我……”
“我愿意做试婚格格。”未等鹦哥把话说完,huáng鹂抢先道。
鹦哥儿因huáng鹂抢了她的话,心头一沉脸面顿时yīn沉的如一滩死水。但冬儿等人皆未看向她,而是紧盯着发话的huáng鹂追问:“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想去?”
“huáng鹂姐姐,你可想清楚了?要是做了这‘试婚格格’,小姐只怕不会再这么信你了。”
“huáng鹂姐,你别胡思乱想。方才,你在太后面前胡言,说什么年岁大了,难以出嫁。可你正是杏期之年,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现在所有的事尘埃落定,只要你求小姐,小姐一定会给你个好结果的,何必做试婚格格和小姐离心呐?”
huáng鹂扭着帕子,咬唇道:“你们不必劝我,反正我要跟着小姐出宫的,做‘试婚格格’又有何不可?再说,我做了试婚格格,定然不会做出不利小姐的事,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日子久了,小姐定然不会再疑心我。”
冬儿见huáng鹂不听劝,拦下chūn丫头、秋丫头,直视huáng鹂吩咐。“既然你打定主意,我也不再劝你。后面这些话,是太后命我说的。‘试婚格格’除了试婚当夜,之后没有公主之命,你不能私下见额驸。明白吗?”
“是。”
“若是公主怀了小主子,令你在这期间侍奉额驸,你也只能在额驸晚上召见你的时候去伺候。可知了?”
“是。”
……
冬儿绷着脸训话,huáng鹂低眉顺眼的答应着,谁也没主意一旁鹦哥儿垂着头,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其间渗出点点的猩红把雪白的帕子点缀的格外娇艳。
☆、极端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huáng鹂听着外院喜气洋洋的鞭pào声,娇羞的坐在chuáng边。她微微低下细心描绘的容颜,偷偷挑起眼梢打量房内进出的丫鬟。
“姑娘,主子吩咐了,你先吃些东西歇息吧。”
huáng鹂闻声抬头,打量着跟前俏丽的丫头,心下不由得一酸。随即想到今夜良辰在睡chuáng上的qíng景,心头又泛起甜甜的滋味。
huáng鹂心道,丫头传话给她,不知道是不是额驸吩咐的。如果是,那就是额驸看重自己。若不是,想必是丫鬟自作主张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亦或是讨好自己。但有什么关系呢?即便这丫鬟有什么小心思,最后也不可能有名分。想到此处,huáng鹂扬起笑意道:“多谢额驸的好意,我不饿。额驸,额驸他……”
huáng鹂脸上一片羞涩,吞吞吐吐yù问赏云鹤何时到来,一旁同来送妆的管事嬷嬷没好气的指摘道:“额驸,岂是你能叫的?你是宫中出来的,怎么连这点都不知晓?行了,今次吉日我便替你瞒下,要是有下次,主子可饶不得你!”说罢,管事嬷嬷也不顾huáng鹂青中带紫的脸色,招呼着丫鬟出房,关上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