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坐在电脑面前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笑得一脸灿烂的人说不出什么滋味,又酸又涩,他惊恐地察觉到那个人已经渐行渐远,他怎么也抓不到了。
失落,掺杂着不安一股脑涌上心口,搅得那里翻江倒海一阵难受。
全世界都是你的,可是那个人已经不是你的了。
一些被尘封的东西终于澎湃着袭来,恍若是爱,可是远比爱更深刻更缠绵更不舍,连着筋骨和着血ròu的纠缠撕扯。手边的水杯被碰到了地上,清脆地砸出一地无可收拾的破碎,像一朵盛开的伤口,明明早就qíng根深种,明明早已yù罢不能,到头来,到头来,却是他自己轻易放了手。
你瞧,陈羽凡,你就是这个样子,握在手里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了才想起那人的好。
活该。陈羽凡,你真的是活该。
白雪听见了声响推门进来,看见一地láng藉,忍不住上前戳羽凡的脑袋,“陈涛!你说说你啊,好容易在家一回,就知道霍霍东西……”说着转身出了房间去拿扫帚拖把。
羽凡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他在gān什么。他想要gān什么。
羽凡殷勤地从白雪手里抢过扫帚,满脸堆笑着上前赔罪,“亲亲老婆大人~~~我错啦~~~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了小的吧~~~~”白雪被他谄媚的样子逗得哈哈直乐,笑倒在他怀里。
所谓夫妻和谐,所谓家庭美满。
很美,真的很美,美得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包括他自己。
外界羽泉解散的消息甚嚣尘上愈演愈烈,那些巴不得两人散的不希望散的无所谓散不散的都冒了出来,抱着看出殡不怕殡大的心态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看他们这场闹剧到底要如何收场。
可他们俩只是拖着,不言和不言散。就是不乐意在这群人面前演这场大龙凤,爱也好恨也罢,终究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们又有什么相gān。
终于还是袁涛忍不了了憋不住了,开了腔,要办羽泉成军十周年纪念。
老袁,你老糊涂了吧。明明才第九个年头,明明就撑不过十年。
“好啊,十年了啊。也该纪念纪念了。”海泉笑着开口,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可是谁都看的出来,他要的不是纪念,是诀别。
羽凡不开口,只是咬紧了嘴唇。
羽泉huáng金十年纪念活动,踢了足球赛,开了演唱会。
对于这场演唱会,海泉从预算到策划再到彩排,一步不落地从头盯到尾,而对各个部门的要求也几乎苛刻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我希望绪明这儿能够从其他的地方挤出钱来补到制作上去……”海泉歪着头看袁涛。
“哎呦我的哥,咱这140万的投入,加载到这种录制的演出上,这成本也太高了!”袁涛捂着心脏,真疼。这位爷是不是就打算败光了公司然后一拍两散啊。
“对,没错,我知道对于一个体育馆来讲搭一个40万的台子差不多了……”海泉翻着预算本想找出能节省出钱的地方。
“对对对!”袁涛忙不迭地点头,“但我觉得这事儿不是……如果你真想做一件特牛bī的事儿……”袁涛无奈地扶着脑门听那人不停的巴拉巴拉,啥牛bī啊,你这就是糟践东西,为了你们俩,我容易么我。
再看那位陈姓大爷,躲在旁边自顾自地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袁老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yù哭无泪。
受海泉折磨的不仅袁涛,还有汪阳郭涛一帮人,唉,谁让他们摊上了这么个哥们呢。
他们开演唱会的地儿在大兴的一个录音棚,海泉进了棚直接去看舞台,还有工人在忙着搭LED屏和控制台。
“这背景怎么回事?”离舞台老远海泉就开始挑刺儿,“怎么了怎么了?”郭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半秒也不敢耽误。
“不是说好后面有黑色背景布的吗?”眼一瞪,那近乎无辜的脸却有着说不出的威慑力,那气势把周围的工人都吓住了。
“哦哦,背景布啊,已经定做了,只有左半边,我怕现在挂上不好看……”
“来了以后就挂上,”海泉哼哼,又去了舞台上,郭涛转身偷偷擦汗,来劲的胡海泉着实不好伺候。
“这材料怎么这么不经磨?”没消停两分钟,某人又开始了,“这个是暂时铺着走位的,等正式彩排的时候就换!”郭涛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