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慌忙坐起来,还未来得及寻找,见朱雀穿着寝衣有些尴尬地坐到他的身边。
东宫殿下的脸色很奇怪,尴尬里似有些懊恼,又带着些许羞意。脸颊微微发红,映着晨光比之庭间青莲更是清贵温雅。
“朱雀?你怎么了……”
“不,并,没什么……”面对皇子的疑问,朱雀有些难以启齿。他该如何解释此等羞赧之事?何况昨夜,被他揽在怀中的可是血缘上的弟弟。
“恩?朱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么?”
迎着萤纯真的眼睛,朱雀殿下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他深吸一口气,捂住萤追问的嘴巴,带着些无奈和认命的语气:“……等萤长大了,就知道了。”
还小的皇子乖乖点着头,没有再给自己的兄长添上不可言说的羞意与难堪。然,直到几年后,皇子终于体会当这隐秘qíng丨事中暗藏的缕缕缠绵。
面对晨光中的朱雀,萤终不能再用如此无暇的眼神望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班已经8点了,真的是累得不行。
真的不比上学的时候(笑
哈,朱雀到底怎么了呢,大家自行脑补~(づ ̄ 3 ̄)づ
第14章 冠礼
绵延岁月不可欺,半年光景不过弹指而已。
十二月二十五日东宫诞辰,后接新年,承十五佳节。而最让宫中最为兴奋的一件事,却是元月二十三时,光皇子的冠礼。只怕,在今上眼中,此前任何节日都比不上这个重要了。更甚者,在东宫的生辰上,每每提及日后二皇子之事。
众臣恭维不断,反让光皇子反客为主,东宫退让三舍。此等之举自然是惹恼了弘徽殿女御,她当场在宴席上变了脸色,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退场。饮了许多酒的陛下也终于反应过来许多话的不妥,尴尬地安抚了东宫几句,就扶着藤壶女御离开了宴席。
可笑的是,这对父母无人真正在意过朱雀的感受。
萤皇子为此如何不心疼自己的皇兄?然而,那温朗和煦的少年只是放下自己的杯盏,淡淡说了一声,“无妨,我早已习惯。”
许是为了安抚东宫一般,今上在当晚赐下许多宝物。第二日朝会,又多次夸耀东宫乃当世贤太子,为无双表率。但这些评价,比之“朕之第一子”这样的话,便显得无比尴尬和不重要起来。
这些补偿依旧拦不住弘徽殿右大臣等人心中的愤怒与懊恼。然,又不知是谁,传出了高丽得道相士曾批光皇子有登基之相的胡话来。这话无意于火上浇油,他们咽不下这口恶气,朝堂上的发难加倍让圣上颇觉吃力,也生出无限厌烦郁闷之感。
两边折腾得厉害,反倒是朱雀不见悲喜,似事不关己。萤皇子本有宽慰之意,次日匆匆去找兄长时,却听得朱雀于廊下chuī笛。笛音清澈高远并无悲意,远方清明,朗姿少年不知想到何人何事,唇边泛起清浅笑意。
白沙净明,青松如意。
至此,萤便知道,他的朱雀无需多余的宽慰。
前朝如何纷乱,知心者自是知心。
见朱雀归来后,四殿下动手开始画一幅廊下追音图。画上少年风姿秀越,无人能及。承香殿女御于一旁磨墨,观赏良久,遂问曰:何不宽慰之?
答:彼心澄澄在玉壶,何折青莲就凡污。
***
纷闹过了正月,光皇子成年礼在即。
一想到这位最疼爱的儿子就要离了自己身边,皇上不舍之qíng无以复加。赏赐是必不可少的,更将宫中淑景舍改做日后皇子进宫常居之所。昔日,桐壶女御二条院的旧所也重新翻修赐给了光皇子。
更甚者,今上在心中竟打算在紫宸殿给光皇子行冠礼。然为社稷故,这位一遇上爱子就无比任xing的圣主还算有些清明,没有妄为下去,将冠礼的地方设置在了清凉殿。
若说最期盼二皇子早早成年的人,当属弘徽殿女御莫及。
因为当二皇子成年之后便是臣籍,于东宫的未来皇位再无威胁,不过四位臣属身份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了。为此,今上的那些举动她也极是不屑去理会了。
这个能在今上痛失爱妃时,还在宫中奏乐饮酒的女人在面对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弱小之物时,那轻蔑不屑的意图连掩饰都不愿掩饰了。
成年在即,光皇子本人也似乎并无喜意,他心中深深恋慕着一位人儿。若是成年之后,只怕很难再见到她了。不同于东宫毫无音讯的婚事,今上早已向他透过气,让他迎娶左大臣的千金。不知这未来配偶是个如何的模样xing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