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霜,难到你真的……”
“对,我在龙源楼呆不下去,就到了这里来,准备着看看有没有人能把我带回家做正经小妾,好吃好喝地把我供起来呢。妈妈都跟我说了,醉花楼里哪怕是寻常的jì/女,只要恩客真心,还真有不少会偷偷带了出去换个名头做妾去的。”
“你……”皓祯看着眼前的白吟霜说得欢快,晶亮的眸子里闪着算计,和其他的姑娘一样俗不可耐。
“是我错看了你!”皓祯大喊一声,拂袖离去。
“哎呀这位大爷,您还没给钱呢。”唐眠跟在后头笑眯眯地送他出了门,只觉得摆脱了这自以为qíng圣的大少爷,还给他添了堵,心里头一片舒坦。
没过两天,唐眠就在老鸨的杀人目光中挥挥手离开了醉花楼。
她依稀知道硕亲王福晋有礼佛的习惯,观察了半月,大概知道了大体的路径。
她本想弄一张和福晋长相极相似的脸,这样不用费许多口舌就能说明问题,然而不说人皮面具带着难受,她现在的处境也不比以前,不在峨眉山上,采不到许多好药,去药铺里买,却又贵得很。
想想也没什么必要,这天上头,她就花了一个jī腿的钱,买通了街头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乞丐。
“记得拉我这边的肩,不把衣服拉破了回头就别想吃jī腿!”
“明白了!”小乞丐眼睛看着她手里的油纸包,涎水下淌,点头如捣蒜。
这天,雪如福晋依旧去了庙里拜佛。
这两天她的心里乱的很。从公主房里的流言传过来,儿子皓祯一直没有跟兰馨公主圆房,再看皓祯,全无新婚之喜,满脸都是痛苦无奈。她实在担心,昨晚就找来皓祯谈了谈,也就到那时,皓祯才跪着哭着告诉她,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姑娘。
“额娘,你救救我!”皓祯嚷着:“我找不见她了,可我实在忘不了她!原是我迁怒了她,她必是为了让我安心才想出那种法子来把我赶走,这……这让我如何能安心?!”
想着皓祯脸上的痛苦和愧意,雪如只深深叹气。
为何这世上之事,就从来要这般yīn差阳错,如不了人的意?她似乎又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夜晚了。
轿子快到了寺院门口了,却突然猛烈地震了震。
雪如心慌地抓住了身下的塌,急问:“出了什么事?!”
小厮怕怪罪,忙高声道:“回福晋的话,并不打紧,只是一个街头混混惹事。”
她自幼的奶妈秦姥姥也在外安慰道:“福晋且宽心,不碍事。”
雪如已听轿子外头一个随行的侍卫正在大声斥责恐吓驱赶,还有些刀剑出鞘之声。
“仔细些,莫太咄咄bī人。”她隔着窗子嘱咐。
这种比较bào力的事她向来不爱看,所以也就静了心,继续数手上的念珠。
等了一会儿,轿子却依旧不见动,倒是秦姥姥似突然被吓了一跳,发出一阵“吓”声,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发生了。
“怎么了?”雪如问。
“不、不……没事。”秦姥姥说着没事,然而雪如受她侍奉多年,两人常在一处,她如何不了解她?
当下,雪如就有些心急,想知道是什么让秦姥姥心惊,她放下佛珠,伸手拉开了帘子探出头去。
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上的姑娘,露着一片雪白的肩,那肩上有个凸起的疤痕,透着粉红色,赫然是一朵圆圆的梅花!
那一朵梅花,她只见过一次,却从没忘掉过!
“天哪!”雪如仰面瘫倒,感到五雷轰顶,在一片昏乱紧张忐忑欣喜的qiáng烈qíng绪支配中,她完全手足无措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唐眠知道皓祯很圣父地理解了并且她更加爱她了,一定会崩溃的=v=(我在笑什么,嗯,女主太渣了,偶尔让她趟个浑水)
继续码字去,如果5点前能结束的话今天可以二更,但是按照我的码字速度,我觉得有难度……orz
☆、梅花烙之白吟霜(三)
秦姥姥在听到轿子里福晋那一声低低的惊呼之后,就知道事qíng已再瞒不住。
她当机立断,拉开帘子对着福晋低语一番,而后挥挥手,让小厮们快将福晋送到寺院里去。
福晋在寺庙后院兜兜转转,眼泪gān了又湿,几乎将一块帕子都揉烂时,秦姥姥出现了,身后跟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低低地垂着眼。此刻她已将原先的破衣服换去,重又穿了一身素白藕花衫,挽了个简单的双平髻,一头乌黑青丝尽数垂下来,越发衬着整个人清冷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