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皱了皱眉。她可不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常常捉襟见肘,无奈她现在是一副病弱小姐的身子,身边还带着个丫鬟随时提醒她她的尊贵身份,不能做这不能做那。
“金锁,别看了,陪我出去走走。”唐眠道。
金锁已有些泄了气:“小姐,小燕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些风声都没有听到,咱们等了五天了,也没有人来找。”
唐眠道:“随他去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现在有些事要出去,你要是不想陪我去,就在这继续等好了。省得宫里来了人咱们都不在,就没得当什么格格了。”
“小姐~”金锁抓了她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叫了声,“你又打趣我。我陪你出去还不行嘛。”
走到集市上,便渐渐热闹起来了。
唐眠也看着这满街的铺子开始思考起生计。铺子里是不会要她这样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大家小姐的,退一步讲,到一些店铺去做事,也不过就是混了个温饱钱。她现在住在大杂院,少不得要照顾老老少少病病弱弱,钱是决计不够的。但若她不考虑那些人自己搬出大杂院,在京城独居对她一个年轻姑娘来讲也有危险。
说到底,要赚到相对足够的钱,还得自己多打拼些。
在上一世学到了很不错的医术,她觉得若是摆个医摊,倒也有可能赚些钱。但皇城里的大夫很多,附近的居民生病都有个常去的医馆,贫苦些的居民是不会为了小病看医生的,若是大病,连抓药的钱都付不起,恐怕还要她出钱,而出了一个的钱,另一个又该找上门来,照旧是让人头疼的事。更何况,她一个女子若是出去抛头露脸本就已很要受人眼光,遇到个故意找茬的,要是地位高一些,她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招架的能力。
柳青倒是可以出去,不过光是要教会他一些简单的医术,就已经够呛了,毕竟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唐眠总是不喜欢多做事,想懒懒散散无忧无虑地生活,但生活没有出路,她也不可能懒着饿肚子。正想着饿肚子,肚子倒真有些饿了。
“小姐,那个馒头摊上的馒头好香,咱们去买两个当午饭吧。”金锁也有些饿,目光立刻落在一家馒头铺上。
唐眠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确实有家馒头摊。她脑海里还存有她作为龙家夫人天天山鲜海味的记忆,到这里来吃了五天的粗食,舌头上未免有些寡淡。馒头本身味道也寡,一个包子一种味道,还只仅限在馅的四周。
要是能蘸个辣椒甜面酱吃倒也不错。唐眠想着。
她往四周扫视一眼,发现同样的吃食,还有许多。北京的小吃本就有名的很,这条皇城最大的闹市上,自然也是云集荟萃。花糕、碗糕、榆钱糕,焦圈、锅贴、炸三角,卷苏、烧麦、倒僧帽,面茶、油茶、西瓜酪,多倒是多,但唐眠总觉得这些东西口味都有些单一,好像少了什么。
咬着馒头走回大杂院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
当天下午,她便去了铁匠铺子。方铁匠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一个三角的平铲子,上面是木柄的?”
“要一个厚厚的铁锅,一尺方,不过是要平的?”方铁匠做了个抹桌子的动作。
然后又去了木匠铺子,讨了一些边角料,花了两文钱就让王木匠的学徒做了一个小东西。
王木匠的学徒也有点呆愣:“一根竹棒垂直地嵌在另一个竹棒上,样子倒有点像竹蜻蜓,可又飞不起来,你一个姑娘家,拿它来gān什么?”
唐眠笑得很灿烂,做有趣的事qíng比赚钱本身叫人期待,她道:“你总会知道的。”
三天后,方铁匠的铲子和平铁锅jiāo了货。那平铁锅与其说是个锅,倒像一个烤盘。
当天晚上,唐眠让金锁从柳青那儿借了个炉子生起来,又拌好了一大碗面粉水,备了几个jī蛋,还有油、葱姜和各色酱料。
整个大杂院的老老少少,早就对那奇怪的大铁锅心存疑虑,一听说晚上可以去看看,立刻整个院子的人都塞到了唐眠房里。
唐眠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麻烦柳青柳红把炉子架到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她要gān嘛→-→(别被雷跑了,这是可能事件!)
☆、还珠格格之夏紫薇(二)
在一众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下,平铁锅终于烧烫了。
一大院子的人睁着大眼睛,看着唐眠在铁锅上拿刷子刷了一层薄薄的油,又勺了拳头大一勺面粉水撒了下去,然后拿个丁字形的小竹签子大头朝下,往正在迅速凝结的面粉水上划了一个圆圈圈,一勺面粉水就被均匀地带开,成了一个尺方的大薄圆饼。圆饼上垂空打下一个jī蛋,继续用竹签子划拉开,往里头撒上好些调料粉和葱段。在快凝结的时候拿那两把三角平铲子在大薄圆饼底下铲一铲,把圆饼整个倒铲过来,待底下的jī蛋和面水都熟了,涂上酱料,放了半根油条,薄饼两边如替婴儿做襁褓般往油条上盖,成了一个襁褓状的金huáng长条。整个长条从中间用一个铲子顶住,另一个铲子压住一端盖向另一端,整个长条就成了比馒头稍大些的多层卷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