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画楼听了此话,便知他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身后数十人xing命,还有二哥亦不能出事,想了想也只能缓下声音道:“今日之事,两方皆有错处,令郎误闯人间,使得众人惶然,这几位师兄行事太过激进,实在不妥,阁下身居高位,何必计较一时,况且尊驾方才已出手取了一条xing命!倒不如各退一步,如此也可相安无事。”
那锦袍男子一时不语,倒是他身后一名美艳女子此时冷笑道:“你不过一介小小剑修,忒是多管闲事!说的倒是容易!我家小主人险些丧命在此,你们这些所谓修仙正宗也欺人太甚!”
转而又对那锦袍男子道:“尊上,依属下看,她要留得那几人xing命也罢,倒不如将那两个小姑娘并两个jīng壮男子与我带如城中修炼炉鼎,如此才算得两不相欠。”
殷画楼昔日也曾听闻师尊说起,妖魔之中多有以夺舍祭血为根本的修炼邪术,被夺舍之人死状极惨,乃是极为伤天害理的罪孽。
此时余光里见chūn雨夏乔已是面无人色抖抖索索裹成一团软倒在地上,殷秀松等人亦是惊惧不已,那些手持兵刃的军士手臂此时亦是开始发抖。
又听得那锦袍男子道:“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不过区区几名奴婢,不若你将他们jiāo由本主带走,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了。如何?”
在殷秀松等人戒备紧张的目光下,在chūn雨夏乔几乎要窒息的恐惧里,殷画楼坚定摇头道:“绝无可能!今日之事若不能善了,要战便战!只是还请尊驾想清楚了,这几位或是衡山碧霞观弟子,或是雁dàng山武陵宫坐下,俱是修仙一派中佼佼者,三界数百年平静,若一朝打破,未知幻月城前途如何?”
那锦袍男子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你来教我如何行事!天下修仙者渡劫之上有几人,金丹之上又有几人,我幻月城又怕过谁!今日若取尔等xing命,便是那武陵宫主来与我一战也未知胜负如何!区区几名奴婢罢了,你既不舍,倒不如今日将你们尽数投入炉鼎,正好事半功倍!”
言罢已是杀气横生,既是谈崩了,殷画楼便不再戒备退守,毫不犹豫祭出镇心,一跃而起,她剑气凌厉,灵力纯粹清正,天生便是克服妖邪之气的宝物!
那男子妖异一笑,冷冷道:“不自量力!”
碧玉长箫横出一片绿影,密密实实裹住镇心剑光,带着千钧之力气力压而下,殷画楼只觉体内灵力bào涨而出,气血翻涌,眼前这人的修为实在高出她太多!
勉qiáng挥出一记幻虚剑印将自己身体腾挪后退几步,已是难以抑制心口气血,喉头一阵腥甜,整个人被震出一丈开外,血箭喷口而出,耳边一阵轰鸣,眼前发黑。
殷秀松大惊之下不顾自己凡人之身,挣脱秦涛等人便狂奔过去,手持九霄玲珑佩挡在她身前。
殷画楼力竭之下,想推开他,却再也不能起身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那锦袍男子却突然收手,若有所思看向殷秀松道:“你一介凡人,如何得来紫玉玲珑佩?”
殷秀松此时哪里会理他,只是瞪视戒备不语。
那男子又向殷画楼喝问道:“你倒是胆大!区区金丹之境也敢出手,方才那记剑印究竟师承何人?”
殷画楼勉qiáng几次才压下气血,直起身应道:“承尊驾手下留qíng,晚辈师承昆仑山天墉城紫胤真人!”
那男子听她报了师承,却是一时不言语了,手中碧玉长箫轮转,气氛顿时凝滞!
那小妖童却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伸手要抓那男子衣袖,口中哭嚎道:“呜哇哇阿爷…不要杀死阿姐…不要杀死阿姐…阿爷我回去再也不乱跑…什么都好好学…呜呜…”
他哭的厉害,似是一时打断了那男子思绪,又似慈父qíng怀发作,他将抱孩子入怀中,那小童揽了他脖颈兀自嚎哭不已,一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一时那孩子哭的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伏在那男子身上,只有肩头还一抽一抽,口中仍是呜呜囔囔。
那锦袍男子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脊背,斜睨了殷画楼等人一眼,出人意表说道:“本主还当是哪门哪派出来的愣头青,竟是那老白毛教出来的弟子,哼!这又臭又硬的脾xing倒正是如出一辙!”
言罢又语带讥讽道:“你们修仙之人不是最讲究天道昭昭,因果轮回么,今日你护卫我儿一回,他此时亦求qíng救得你xing命,如此也算两不相欠!看在那老白毛的面子上,本主不与尔等计较,速速滚出此地!他日若再行遇上,本主必取尔等xi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