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比反对地看着那姑娘:“显然他不必去任何地方,帕金森小姐,除非我宣布他能走出去。”她转而盯着马尔福:“至少让我给你一支药膏擦擦患处。擦了药你可以离开一小时,或者你就休息一会儿。”
“那么我们会擦的。”潘西说着,从庞弗雷夫人的手里抢过那一小罐药膏。
庞弗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马尔福一眼,他还是全副魁地奇打扮,手套和一切东西都在。这可怜的孩子可能疼得太难受,以至于顾不上脱下任何东西。
“来吧,德拉科,你的同学们正在等你。”潘西请求道,无视庞弗雷夫人的不满。很显然马尔福是要不顾自己的伤病去参加那个派对了。
要不是考虑到会显得没有礼貌,庞弗雷早就喋喋不休了。斯莱特林的骄傲,有时候是毁灭xing的,几乎和格兰芬多鲁莽的勇气一样糟糕。
“马尔福先生,恐怕我不得不坚持做一些治疗的主张。如果不成,我必须将这件事报告给斯内普教授。”
当其他的尝试都失败了后,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对顽固的斯莱特林提起斯内普的人实在太明智了。
“那你的建议呢?”他磨着牙低声说。青灰色眼珠的凝视一如往常冷酷,但又带着一丝挑衅的暗示。他知道她在尽力给自己提供一个发泄口,他很好奇她能否实现。
“去洗个澡,”庞弗雷夫人权威宣布:“如果你不想让我看着你,那至少在洗澡之前花点时间抹上药膏,油膏里的镇痛成分在高温里效果是最佳的。”
他盯着她:“那么,我不得不照办了。”
“但是德拉科……”潘西才开口。
“你接着去派对上,告诉他们我很抱歉,他们会理解的。”他告诉潘西,语气的转变非常显著,好像裹着融化的奶油和温暖的蜂蜜。卸下这份重担,就连疼痛都显著地轻轻远离了。
帕金森叹气地回答:“如果你真的坚持……”
“我坚持。”
完全无视庞弗雷夫人,潘西向他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将药膏罐子轻柔地放进他的右手,然后离开。很显然,她很渴望回到公共休息室亲身参加庆祝活动。
“洗澡是真的有用还是你想帮我个忙呢?”德拉科问道,拧开盖子试着嗅了嗅镇痛软膏,他歪着头,对着庞弗雷夫人露出了一个愉快而任xing的表qíng。
那一刻,他看上去极像他父亲,波比不得不克制住自己惊慌得想往后退一步的冲动。
“我的职责就是帮助病患,年轻人,”她回答道,声音冷了下来,他特有的那种滑头对她不起作用:“事实上,药膏里独特的止痛剂成分在高温里疗效最好。这是它的制作者,斯内普教授,向我保证的。”
“如果是斯内普教授做的,那么这药一定是最好的,”马尔福gān巴巴地评价,把药罐的盖子又拧了回去:“谢谢。”他慢慢站起来,看起来仍然像被人用金属棒压住了左胳膊。
庞弗雷夫人在他走到门口时阻止了他,梅林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说。也许只是因为这是他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刻了,而这也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单独见到他。也许只是因为她必须说出口。
“你知道,德拉科,你不必老是按照人们对你的期望而行事。”
他看上去对此既不惊讶也不生气,仅仅是顺从地听着:“如果我gān了别的,庞弗雷夫人,我想这世界就要脱轨了。”
德拉科前往一个他所知的能给他足够的隐私,让自己陷入到一种郁郁寡欢的qíng绪中去的地方——级长浴室。
逃避公共休息室,意味着可以逃避那些善意的在他背上的拍击、拥抱、握手、gān杯和太过年轻的女孩子们的狡黠的注视,她们年轻得甚至不能够考虑到自己还没能待价而沽。
肩膀的疼痛在慢慢减轻,但患处却在扩散。他感觉每一步前进、每一步拾级、心脏的每一次搏动,都会像血泵一样把一股新鲜的热血冲到受伤的地方。
等他上到五楼,接近了糊涂波里斯雕像,他别无所求只想赶紧躺进温热的浴池里、闭上眼睛、策划一个对愚不可及的唐纳德·布莱的严酷报复。
“通行口令?”波里斯嘟囔道,巨大的手在经历三个世纪后依然坚硬,挡住了来人去路。
“没有口令,你这疯狂的老混球,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