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矛盾,如此别扭。
“你醒了麽?”一个女子轻轻走过来,看了看我,淡淡问道。
我看着她,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是程英,怔怔道:“是你救了我,多谢啦。”
程英摇摇头,道:“不是我救了你,是家师。我们那日分手之后,我途中偶遇家师,他老人家听了你的事,才赶去救了你。”
我起身,看了看屋中,屋中摆设简单,只我二人,道:“师祖他老人家在麽?蒙他相救,我自当道谢。我那一gān同道的朋友,不知师祖可知道他们下落?”
程英叹口气道:“师父只救得你一人,你那位朋友被那大和尚带走啦。”
我点点头,问明这里的方位,下chuáng,见自己的剑就放在桌上,过去拿起,对程英道:“多谢师叔师祖相救,我要去寻我朋友,先告辞,日后有幸拜见师祖,再当面答谢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程英道:“你伤势未好,贸然前往,有弊无益。何不等伤势好了,再去寻那朋友。”略微一顿,又道,“我那日观来,那大和尚与她并无杀意。”
我摇摇头,道:“我这伤,又不要命。若不能早一日找到她,我心里难安。那和尚现在还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自不会伤她xing命,但我们和他恩怨已久,孤身落在在他手里,定不会好过。”
程英叹口气,道:“你们都是重qíng义的人。”
我自然知道她指杨过,没接话,又想了想,又问道:“陆姑娘还好麽?”
程英正要开口,有人先一步开口道:“咦,你还会问到我?”话音一落,从门外走进一女子,左腿微跛,容颜俏丽。
我客客气气道:“陆姑娘,咱们先前见过。”
陆无双一撇嘴,道:“我当然知道,你小时给我表姐摘了朵花麽。那时那般丑,若不是傻蛋说起你,谁还记得你是哪个。”程英道:“表妹,武少侠那次在武关也曾帮忙和那魔头相斗,前日又出手相助,你莫说笑。”陆无双眉一扬道:“他那日自己也说了,他和李莫愁本也有仇,可不全是为了咱们,表姐你将人想得也忒好了。”
陆无双跛腿,深以为憾,以我上次观她的所做,我觉得她说这话,这时这种语气,很在意料之内。虽然当年大家都年幼,但人家到底瘸了腿。
当年那一场旧事,只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让人说也无从说起,当事人陆展元和何沅君一死了之,只倒霉了一gān旁人。武三通疯疯癫癫搞畸恋是自做孽,武三娘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嫁了这么个丈夫。
我点点头道:“陆姑娘说的是。我和李莫愁,本就有家仇。李莫愁忙于自救,近期只怕无暇来寻两位的麻烦,既然两位姑娘都平安无事,武修文尚有要事,先行告辞。”说完提着剑,出来门辨明方向,直接往绝qíng谷去。程英陆无双一动一静,都是很好的姑娘,但我们却没什么深厚关系,都是彼此的路人甲。
金轮法王既然抓了小蓝,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到了夜间,烧了火堆,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人,孤孤单单,很不习惯。
自小蓝寻来,我们多数时候没分开过,后来一起翘家,千里迢迢南南北北,都是两人一同走过来,她受伤时,依赖着我;我倒霉时,身边也只有她一人始终陪着。现代这里,两世里,有谁肯陪我至此,又无一句怨言?一念及,她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消去我早上气馁,又激起几分斗志。
心里微暖,但想想她现在正受制于人,不禁又焦躁起来,如此缓行,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金轮法王下的禁制,须得尽快想办法解开。我昨日被huáng药师一股真气激起内力四蹿,倒是忽然想到一点,北冥将人内力收入自体,只要按照法门修炼,并不会出现像令狐冲那种被外来内力所伤的qíng况。那是不是说明北冥所谓化解外来内力,收为己用,也包括这种禁制?
收心打坐,慢慢引动真气,在体内游走。xué道位于经络,人体内,五脏六腑经络十二条,左右对称共二十四条,另任督二脉,纵观全身,十四条经络上三百六十五处xué道,各有主辅。数次触到禁制,胸口一痛,如细针刺入,登时便真气一滞,只得重头再来。几次下来,终于摸清金轮法王所下禁制所制xué位,当下回想北冥运气法则,除去从少商至云门一路,另有一路将内力引入气海,慢慢将其导入,真气过处,如遭利刃,当真苦不堪言,但一入气海,便与体内真力混为一体,受我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