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真应道,头垂的极低。
“既然嫁过来了,就是贾家的人儿了,只安安心心的做太太,府中一切杂事琐事皆无须担心!身子骨娇贵,可要好生养着。”贾母关切道。
“谢过老祖宗关心,静真记下了。”静真qiáng忍不适,有礼应道。
原以为在王府的毒打nüè骂已是受过最屈rǔ的。经过昨夜,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屈rǔ!一个同忠顺王爷一般大年龄的男人,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无路可逃、也没有希望,怪不得王妃选她加入贾家!昨夜,她挨不住疼痛,哭了出来,可贾政见了她的眼泪,却更加兴奋,直将她折腾的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别陪了,好生歇着去吧!叫平太太听着太过死板,你年纪轻,也很不必老礼儿限制着,日后就叫静太太便是!”贾母摸了摸静真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手,吩咐两个丫头扶了静太太去歇着。
“谢老祖宗体恤。”静真起身告退。步履有些不自然,贾母看着高兴,王夫人则捏紧了手中的佛珠。
坚持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静真忍着疼痛跑进屋子,跪在地上对着chuáng边的珐琅盂gān呕起来,眼泪哗哗落下。此刻,她觉得自己很脏,脏得不如去死……
“呦,我的平太太!”后跟进来的小丫头皮笑ròu不笑地将她拉起:“才在老太太那里用完早饭,这会子就吐了,可不要传出去!否则,还以为咱们太太嫌弃老太太那里腌臜!”
“我不过腹中不适,哪里有什么别的!”静真头晕眼花,歪在chuáng上,弱弱道。
贾政不在,这几个陪嫁来的丫头便没了王法,根本不把静真放在眼里。
“反正太太怎么说怎么是了,太太既不舒坦,便歇了吧,奴才告退!”小丫头哼了一声,出去了,她们都是王爷安排陪嫁的,见静真没有一丝儿脾气,便当她软弱可欺。
静真躺了一会儿,方咬着牙起身,自己伸手去倒水。只全身无力,只手一软,茶杯翻倒在桌上,沾湿了衣袖。
静真眼泪如开闸的水一般,滚滚落下,怕被别人听见,只将帕子咬在嘴里,伏在chuáng上痛哭。她这一切都是为了娘的坟!都是为了娘……不停的这样想,这样想,半日方得了些缓解,昏昏沉沉躺着睡了过去。
说话间,李纨进来了,一进门便笑道:“老祖宗莫要怪我来得晚了,只二太太叫我现在就多备些东西,等下月十五入宫一并带,免得根子底下先准备忙乱!今儿天还没亮,我便去库里找些参茸等上好的补品,连着前几日泰将军夫人送的两对东北老参,并着好些个绸缎玉器,一起收拾好了,又看着婆子小厮将库房收拾妥,方赶来问安!”说着,福了福身,言语间竟有几分凤姐的利索,罢了再向王夫人几个问好。
“泰将军夫人,什么时候送了东北老参?”贾母正喝茶,闻言眼中jīng光一现,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可不就是前几日泰夫人过府探望老太太时带的礼。”李纨掩嘴笑道:“都是老太太面子大!那几日准备二老爷娶亲,二太太心疼我忙碌,只说帮我回了老太太就是了,东西已都入了官中。”
贾母闻言,登时变了脸!王夫人果然是个暗里藏jian的,连给自己的礼都贪了去!若是凤丫头当家,只怕早已遮掩了,这李纨是个实在的人,回的明明白白。
“我还没有老糊涂!”贾母狠狠敲着小几。邢夫人几个忙站起身,垂首等着训斥,王夫人却只站起身,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是给娘娘,老太太再大,还能大过娘娘去!
“老太太!”李纨见贾母怒了,忙跪倒:“媳妇失言了,老祖宗恕罪!”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吭声。
气了好一会子,贾母方道:“珠儿家的果然是个利索人儿,管的极明白的,起来吧。”
“谢老太太!”李纨赶紧起身,低头站在贾母身边,不再言语。
“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待会子凤丫头回来,就说不看了,由着送去院子吧!”贾母沉着语气,十分不悦。
“是!”都知道贾母生气,只碍着王夫人是娘娘的生母,若追究便等于反对给娘娘送东西,因而不好发作罢了,皆匆匆离去。
“珠儿家的!”王夫人扶着周瑞家的回到院子,喊住往那边院子走的李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