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公主当年义薄云天主动请旨远嫁,为水朝皇室的诚信与尊严而奉献自己,百官感慨万分,皆痛恨栖月背信忘义,辜负了水朝和平的诚意,害死了淑宁公主。怪不得王爷传令改换素礼,却是这个原因。
“众位爱卿……”晴川硬是忍回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虽朕出帐迎候!”而后大步走出大帐,戴权等一众太监慌忙跟上。
“遵旨!”百官齐声应了,紧随其后。
先头前锋骑兵,素白披风,队列整齐,缓缓而至。只听一声号令,分作两排,夹出大路,直至远处山顶。号角齐鸣,庄重低沉,西宁、东平二位王爷簇拥着水溶的身影已现。三匹黑马在前,身后是五百黑甲卫士,引着装有金漆灵柩的大车,两旁各有侍卫牵着素幔随之缓缓而行。后面乌压压的军队,马蹄带起尘土,随着飘动的白披风,威武且悲凉。
晴川带着百余侍卫,沿红毯打马飞奔迎上前,离近了,不待马停稳,翻身下马,撩袍跑上前。水溶抬手令大军停住脚步,同翻身下马,迎向晴川。
“大皇兄!”
“二弟!”水溶两手同晴川的手紧紧握在一处!晴川忽地耳边响起了水溶当初坚韧的话语:“有我兄弟二人在,便是再创建一个大水朝又有何难!”人说帝王最忌讳皇族功高权重,只他不但不忌讳,却是当真庆幸有一个这样的皇兄!这帝位,不论是他坐,还是皇兄坐,二人永远是至亲骨ròu!
“臣等恭迎北静王爷凯旋还京!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声震耳yù聋,礼pào声同时响起,伴随着晴川和水溶踩在红毯上的脚步,回响在京郊的层山叠峦之中……
大帐门口,梨阳含泪先屈膝拜过水溶,而后起身至晴川身侧,黛玉早已哭湿了面纱,呜咽不能出声。想过百种重逢的状况,只当水溶归来之时,悬了几个月的心落回原地,她却想不起任何言语,什么字、什么词都已不重要,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归来,再无他求。水溶瘦了,只知是远征劳顿,却不知,思念的苦,才是他形容憔悴的祸首。
水溶红着眼眶,向黛玉轻轻伸出手,黛玉脚底忽地发涩,只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大掌覆上小手,几个月的思念顿时化作百转千回的温柔。轻轻拥她入怀,撩起披风裹住,也遮住了他人的视线。甜软的馨香扑面而来,同梦中相遇时无二……
祭酒迎礼等不再尽述,晚饭时分,晴川与水溶骑马并驾,大军还至京城。百姓不顾一整日等候的疲累,欢呼雀跃,奉上自家带来的水酒瓜果点心犒劳将士。当淑宁公主的灵柩入城时,城楼已有礼部紧急安排的白幡招魂之礼,百余侍卫持白幡站立,朗声颂词请求公主归来。百姓白日里早已听闻消息,万般感叹并跪拜,迎接和亲远嫁的淑宁公主魂归故乡,甚至有不少人落下泪来。
仪仗至莫府时,莫夫人已被丫头们搀扶着候在府门口,虽哭肿了双眼,却不肯水溶相陪,只言见儿子平安,已心满意足,此刻该先同皇帝去太庙祭拜水家祖宗,并安置公主的灵柩,日后再诉母子之qíng。
水溶只得听命,拜过莫夫人后直去了太庙。
“祭祀之礼甚繁,你去安排雪雁几个先陪玉儿回府休息,将人也暂时安置在那,切莫走漏风声!”水溶得了空闲,对卫若兰附耳令到。
“是!”卫若兰抱拳应了,自去安排。
空下来的北静王府御辇仍然行进在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之中,黛玉已悄悄坐进林府的车马之中。趁夜色,卫若兰安排从北门接入一乘素色车轿,同林家马车汇合后,进了定北公府。
下了车马,两个女卫,扶着一个身着玄色兜帽披风的女子,快步走进了内院的劲松居。汇合后,黛玉早已叫卫若兰并雪雁两个先行打马回府,将水溶住的劲松居好生整理一番,烧水备饭。
子夜,经过了沸腾盛大的迎接仪式,京城的街道已恢复宁静。林府后门,一行车马悄然入府,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晴川夫妻并水溶三人,带了不少便衣的侍卫,完成了所有的仪式之后,从正门回宫,而后换了衣裳悄悄离开,来到林府。
111 诉离qíng久别重逢 除污秽整顿天牢
“姑娘,王爷来了!”紫鹃言语中带着喜悦,一边打起帘子,一边通报给里面的黛玉听见,上前恭贺水溶凯旋,而后道:“王爷快进去吧,姑娘一直等着呢!”说着,接过水溶拎着得小篮子,服侍着他脱掉披风,又迭声的叫小丫头去打热水给王爷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