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黛玉闻声迎出,一手扶了珠帘,眼角不禁湿润。她知道,不论多晚,水溶一定会过来的!
“玉儿,等急了吧?”水溶匆匆擦了脸和手,脱掉外面祭祀时沾了香灰味道的王袍,方才上前环住黛玉,拥她进到里面。
“瘦了……”端详些时候,心疼的只说出这两个字。水溶靠坐在chuáng边,拥她在心口。
“你又何尝不是气色差了很多……”黛玉扬起脸对着他,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水溶则抬起手轻轻贴在她的手上,两人深qíng对望着。涌动的qíng意胜过一切,不必开口,二人已心神jiāo汇。
俯下头,水溶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樱唇,思念与担忧,融化在唇齿之间……
“快下去!王爷给姑娘的东西,你这畜生也敢伸爪子!”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紫鹃轻斥的声音传了进来,看来是毛球儿不知又惹了什么祸。
水溶这才离开了黛玉唇腮的芬芳,又不舍的轻轻啄了啄已被他吻的略有些红肿的唇,低低道:“毛球儿还是很机灵的,这一会子就被它发现了……”
“发现什么?”黛玉红着脸,绵软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不解的问道。
“劳古关的小黑猫……咱们的毛球儿是个小伙子,总不能让它一个猫孤孤单单一辈子,这小黑猫儿既然跟我有缘,便带回来好生养着……”水溶轻轻捏着她小巧的耳垂,无意识的将耳环摘了一只,握在掌中把玩,道:“今晚不许想,明日你再去看……”而后贴在她耳边低沉道:“晴川和梨阳同我一起过来,已经去了劲松居,只怕他要直接去上早朝了。我也不走了,就在你这歇会子……”
“嗯。”黛玉抿嘴点了点头,抬手扶在他的心口。水溶的脸颊同她的额头相抵,轻吻不断落在眼眉,爱不够,亲不够……
依依低诉离别之qíng,恨不得将平日里每一点每一滴都回想起来分享。说着说着,黛玉难免落泪伤感,只面对水溶无微不至的抚慰,却又甜蜜溢满胸怀。二人皆是一般的心qíng,皆是一般的思念,短暂而漫长的别离,也许已是今生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
“明日你不去早朝不行么?今日这么累……”说了会子话,黛玉起身轻抚他的脸,眼中血丝疲惫漫布。扶着他躺在chuáng上,玉指又轻轻点着他有些发青的眼眶,眉头轻轻颦起:“路上一定没得好生休息。”
“明日不上朝,白日好生陪你一日,晚上一并过莫府去……”水溶枕着黛玉的枕头,拉着她躺在自己怀中:“对了,韵儿先住在林府,等日后我同你回了苏州,再把她一并带过去,从此远离皇室……”
“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诈死?”黛玉自然而然的将“回苏州”这件事略过,她知道水溶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愿表现出自己的开心而带给他压力。说起来,自己真的不喜欢京城,可她深爱着水溶,为了他,自己回不回苏州,已无关紧要。
“为了还给韵儿一个自由的人生……”水溶叹道:“可是溥宸伤的太重,生死不定。韵儿又一心求死……我们兄妹三人一个比一个固执,我无法说服她的心意,也不能过早告知溥宸的事,毕竟,没得十分把握,因而同她做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如她还是不愿活在世上,我再也不阻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溥宸不是囚禁了栖月国王和公主么?外界都知道他在栖月王都被破之时,畏罪自尽,怎么还活着?”黛玉吃惊不小:“公主又为何求死!二哥哥……”
“说来话长……”水溶手臂环着她的肩,方将溥宸与洛韵之间的缘起缘灭大致叙述了一遍,而后叹道:“站在水朝君主的立场上,溥宸野心谋夺水朝江山,罪大恶极,他必须死!可是作为一个希望妹妹幸福的兄长,我却要想方设法让溥宸活过来……韵儿那一刀,刺得极深,好在若兰及时封住了他的xué道,没有失血过多。心脉却遭了重创,不好治啊……”
“公主真的很可怜……”黛玉听完洛韵的事,已是感动得泪水涟涟,轻轻说道:“爱之深,才不愿见到心爱之人被俘,宁愿她死在自己手中,死得有尊严……公主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多亏二哥哥察觉出端倪,方及时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