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们的状况又绕到了那个我以为已经避开了的危机。景然又一次的提出了离开。我站在沙发边,看着固执的她,我可以弯下腰,甚至蹲在她身边耐心的劝解她,可是说再多都只是重复,我的心意,我已经表明了不少次了。
“景然,我刚才从阳台回来客厅跟你讲的话,我希望你能再回想一遍,一遍不够就再回想多几遍。过几天我们再谈。如果你想要在我没找你的这几天离开北京的话,也可以。但是就算你逃到外太空,我都会找到你的,如果你想要彼此的时间làng费在你逃,我找之间的话。你就逃走。”
说完这句话后,我离开了景然的家。
这样的时候,或许应该是自我怀疑,或者怀疑他人的时候。一直以来,所有的迹象,都无法让我产生丝毫的怀疑。我又回想起,那一个晚上,站在wy车门旁的景然一脸的委屈。想起每次她任我牵着手时,指尖透出的温qíng。我深知在景然的不动声色之下,暗涌了很多她内心的反复、迟疑,不解。她走到今天,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却始终没有跨过那一道看不到的界线。
我一直活的随xing。可,景然却是截然不同的成长模式。我不能因为我的无比真诚而要求她也同我一样随xing,一样无所顾忌。让一个人真正的接受一段关系,接受另一个人,不是靠劝说,告白,要死要活,而是要那个人自己迈出那一步,让她伸出手掌,让她像小猫仰睡一样,从心底里给出信任。
不知道是朋友间的默契还是什么。我离开景然家,和景然没有联络的几天里。莱特,小婷,英姐,甚至文哥陆续打电话或者传简讯的时候,问起我和景然的现状。他们在和景然的接触中,认可也欣赏景然的为人,只是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没有走到普通人所定义的在一起,显得非常匪夷所思,在他们看来,我们其实是在一起的。但是,景然始终没有卸下心防。我不想让景然和他们碰面的时候被无形中施加压力,所以我一直对他们说,是我没有跟景然讲在一起,我和景然都需要时间。不过,显然我的话缺乏信服力,我每次这么说的时候,英姐都让我去见鬼。
当一个人认定另一个人,在爱qíng上只能仰赖自己的时候,是件不乐观的事儿,会让被仰赖的人很有压力。但,当一个人认定另一个人,在爱qíng上会有其他可能的时候,也不是件乐观的事儿,因为,她会认为你并非非她莫属。景然在说,我不愁爱qíng对象时,就是这样的心态。
我确实不愁爱qíng的对象。但是在让我想要陪伴她余生的对象上,失去了景然,我是发愁的。
我本质上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这点我承认。但在某一部分,我是期望也安于长久的。我喜欢享受爱qíng,但是我并不喜欢把爱qíng当作游戏,并不喜欢把人当做猎物,当作自己空虚寂寞时的排遣。
小婷试图总结过我,她说:“初初认识你,会觉得你是个安静内敛,虽然有距离感但是纯净的人。熟了一些之后,会发觉再安静内敛纯净的表象下,你实际上还是个不靠谱贫的很坏的很的人。熟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后,会发觉你的主调是靠谱的,只是贫和坏与安静内敛以及纯净是jiāo替出现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像小婷形容的那样儿。但是,可以确认的是,我觉得自己的主调确实是靠谱的。
那几天我在想,如若景然需要时间,让她在那条界限前徘徊犹豫,最终跨出。那么我就给她时间,她需要多少,我就给她多少。
尽管景然会在一些时候反复无常。但是在这些时候哦,她都会表达自己,这是我很欣赏的地方。我不喜欢一些人,在需要表达的自己往往换了嘴脸,不给理由,或者给出的根本不是本意的理由。在一些关键时刻,往往能体现出一个人是否真的成熟,心智成熟。
如若曾经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就算在要分开的时候,也该是坦诚的,这样才对得起对方的付出,对得起自己曾讲过的qíng话。虎头或者蛇尾,都是让人鄙视的行为。
那几天,秘书小姐在MSN上跟我闲聊,我也跟她闲聊。她没有提过景然,想来景然是没有异常的,有按时吃饭,正常工作。
尽管我和景然说我们再谈,可我并不知道我们要什么时候才会有谈话的机会。我也没有去料想我和景然的结局,究竟是在一起还是就此分别。那时候我的心qíng,并非笃定,并非忧心忡忡。
虽然离开景然家的时候,我对景然说如若她在谈话之前逃跑,外太空我也会找到她。但,如若谈话时她和我讲明,就是无法和我在一起,无法喜欢我,那么,此后,就算她近在咫尺,我也不会再去扰乱她的生活。她再说一次让我离开,我就会真的离开了,我知道以景然的xing格,她能够重复讲出的,那就必然是她内心真正的且势在必行的想法,无论是出于无奈或者斩钉截铁的原因,她说不行就是不行了。我也实在不是会纠缠和反复追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