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在机场接过什么人,机场对我来说,只是送别和离开的地方。等待景然的飞机时,我手一直冰凉,站一会儿,走几步,再站着待一会儿。
直到景然出现在我视线里,她拖着个行李箱,迈着大步,走在刚领了行李的人群中。我的手cha在外套的口袋里,握着拳头,笑着看着她。她看到我,步调未变的走向我,当景然站在我面前,那dior真我的味道拂着我的鼻尖的时候,我才感觉景然真的在我面前,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她。
“欢迎回来。”我伸手接过景然的行李箱。
景然笑了笑,在我接过她手里行李箱拖手的时候,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出租车上,我们并排坐在后座。
“布里斯班很暖吧?”景然侧着头,问我。
“嗯,暖的过了头。”我对着她笑了笑。
“我冬天的时候去过袋鼠角。更凄凉。”景然没有qíng绪的讲了这句,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冬天的袋鼠角凄凉,还是那个冬天的她很凄凉。
到了景然家,我帮她把行李箱拖到家门口。
景然从包里掏出钥匙,说:“萧墨,谢谢你去接我。”
“不用客气的。”我看着她“一起吃晚饭吧?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约几点?”
景然想了一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嗯。六点半吧。”
“好。我在楼下等你。”我笑的很开心,看着景然的眼睛,景然也看着我,一分多钟后,我发觉我们不能一直站着互看“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待会儿见。”景然转过身去用钥匙开门。
景然进了家门。门关了。我坐电梯下了楼。
打车回家,把那张莫扎特的A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CD和钢笔放进包里。洗了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表—5点15,距离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翻了30多页的《世界美如斯》。我无法让自己安静的时候,就会抽烟看这本书。
六点钟拿了包,照了照镜子,从厨房抓了把米,放在卧室窗外的台子上,冬天的鸟们总是找不到食物的,它们飞累了,路过我的窗前的时候,能吃上几粒米继续它们有目的或者没有目的的飞行。这也是一种陪伴吧,对于它们。
六点二十七分,景然出现在她家楼下,高跟鞋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的好听,看着她走向我,那种感觉很窝心,傍晚有些风,她的头发在风里轻轻的摇摆,虽然景然的嘴角没有挂着笑,但是她的眼睛在傍晚的街灯下显得明亮异常。
晚饭去景然家附近的餐厅,我们步行过去。景然穿着灰色呢料的大衣,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我们并排走在人不是很多的步行道上。
景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目视前方,说:“长个了?”
“嗯。是啊。”我目视前方的笑,“不知道能不能继续长,追上你的鞋跟。”
景然听到我的话,转过头仔细的从下到上看着我,又转回头去,说:“就这样挺好。”
“那好吧。就这样吧。”
我用余光看着行走中的景然,她嘴角挂着笑。
第五十回 爱是灵魂之间的事
进了餐厅,窗外没什么看头,我选了靠近里面的位置,一个三面有隔板的位置,我坐的位置身后是一个稍长的隔板,隔板的后边是一个六人长桌。我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吃饭,不用费力的讲话。
点完餐。我把礼物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景然。景然接过包装了的CD和钢笔,低着头看着。先拆开了钢笔,景然把那支白色钢笔拿在手里的时候,钢笔在她骨感白皙的手里,突然变得像是一种神器,仿佛这支钢笔具有某种力量,某种只有她可以驾驭的力量。从景然的笑容看的出,她还是挺满意这个礼物的。把钢笔放回盒子里,她继续拆CD,看到是莫扎特的A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景然说:“莫扎特,我很少听。”
“我只听过这个。”
“嗯。谢谢。”
“你喜欢就好。”
“嗯。我喜欢。”景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我还没有整理行李箱…”
“没事儿。我可以等。”我知道景然是想说她没整理行李箱,所以给我的手信,还在箱子里。
景然笑了笑。想说什么,正好服务生来送餐。我们开始低头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