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明白您要说什么。”那拉氏面白如纸,依旧紧咬牙关。
“你不明白?”乾隆爷冷哼一声,“要不要让那个广储司的前任司匠来跟你对对质?他姓什么来着,魏?呵,朕不知何时起,你跟魏家倒是如此亲近了。”
广储司的这位魏司匠重新开始采办百花膏,是遵内务府之命。但除此之外,他却还收到了一道一张纸的密令——“按原方采办”,其意不明自喻。
这件事,乾隆爷连含香都没告诉。他也明白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大小老婆不睦,他夹在中间难道会舒服?他不说,是不想造成含香对那拉氏的敌意,却不想那拉氏的敌意更盛,而且步步紧bī。
“皇上……”
那拉氏开始心虚了。
但凡被当众戳穿过的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越是心虚,qíng绪反而越是激动,越容易做出一些激烈的令人意想不到、甚至自己都难以控制的事qíng。
“臣妾没做过!”那拉氏杏目圆睁,气势咄咄bī人,“不管有什么证据,臣妾就一句话,臣妾没做过!”
乾隆爷眼冒火光。
麻痹的,事到临头你开始耍无赖了!!!
什么叫“不管面对什么证据”,和着你就是死不认账了是吧?!!
“皇后,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是否还有一国之母的风范?是否还配母仪天下?扼杀朕的子嗣,设计谋害妃嫔,你,你如此恶毒如此丧心病狂,怎么还配做这个皇后?”
那拉氏睁大眼睛后退两步。
她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别人抢她的位子!
她每天防的是什么?就是防有人把她推下这个位子!
她最不愿意听的又是什么?就是怕有人说她不配做皇后!!
孝贤贤淑端庄、治理后宫井井有条,而她却处处受制于人,她不配;
富察家一门多杰、荣冠大清,而她那拉家却个个只是“承恩”,她不配;
富察氏跟皇上原配夫妻、鹣鲽qíng深,而她呢,她只得到两个字的评价——不配!
不,不可以,皇上不可以怀疑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了皇上的信任。如果皇上说她不配,那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不是臣妾做的,不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剪发明志,臣妾愿意剪发明志!”
“娘娘!”容嬷嬷扑过来阻止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心里好后悔,自己不该眼睁睁看着主子一错再错;她好后悔,根本就不该听那个女人的jian计;她更后悔的是,为何没再一开始就阻止皇后。
容嬷嬷看着那拉氏紧攥手中发辫,有些无措、甚至有些疯狂的盯着乾隆爷。
剪发如剪头,她以为剪发明志就相当于以死明志,可她却忘了满人大忌,非遇国丧,不得剪发!
乾隆爷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拉氏,他是皇帝,自然对此事最为敏感。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咒朕早死吗?她是迫不及待的,要行国丧之仪吗?!!
虽然心里的理智告诉他这是那拉氏的冲动所为,但盛怒有时候根本不受理xing所控制。
“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大家可能觉得后宫的妃嫔,好多人跟着看着守着,怎么可能会溺水?
咱先不说yīn谋,就南巡途中宫妃溺水这件事,确实发生过,而且死了人。只是不在这一年,也不是咱们容妃。
至于剧qíng嘛,容我先保密,后面一定会介绍到。
水嬷嬷也有专栏图了,哈哈哈,请大家赏光!!!
55
55、第二十七章 永瑞 …
含香终究还是醒了。
她迟迟不愿面对的现实,不只是瑞贵人的死,还有维娜。
那个自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就一直陪伴她,那个忠心耿耿、把回部安定当做人生唯一的目标、把含香公主几乎当做信仰来供奉的维族姑娘,再也回不到巍巍天山,看不到皑皑积雪掩映下最圣洁的雪莲花了。
伊斯兰习俗,亡人是要入土为安的。含香不能任由她在湖中飘dàng,所以她的尸身也被打捞了起来,万岁爷做主,将她葬在了宝石山颠、保俶塔边。陪伴她一起的,还有瑞贵人的贴身侍女,绡儿。
至于瑞贵人,尸身是要被运回京城的,按照礼制,葬入裕陵妃园寝。
“皇上,”含香侧头,望着揽着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