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可曾想过,君然小姐将来可会弃你而去?”
子衣闻言稍稍一停,继而又向门外走去:“子衣曾在佛前许下誓言:君然一日不弃子衣,子衣一日不弃君然。为这誓言,子衣甘愿守到最后,绝不负她,哪怕被抛弃!”
秀芳满面泪水,哽咽道:“她值得你这样么?”
子衣已是立在门后,听到秀芳的问话,稍稍将头侧过去,却未再转身回望,只沉声道:“正因子衣相信君然,所以子衣才许下这誓言,她是子衣今生注定等待的生命的另一半。若最后证明子衣错了,那么,一定是神闭上了眼睛。”言罢出门而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请秀芳公主万勿因为子衣,而误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君然见子衣面上一红,便知她果真碰到了好事,自己昨晚在客栈里,心内一直被qiáng烈的不妥的感觉袭扰着,jiāo加着对呆子的思念,便守着屋内的窗前望了一夜,如今果然……君然心中立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在子衣脚上狠狠地用力踩了一踩。
子衣见君然吃醋,心中有些欢喜,将君然抱紧了,在她耳边语道:“子衣昨晚回了翠轩阁。”
君然瞪了她一眼,在肩上咬了一口,子衣只觉心里软绵绵的,仿佛这许久的思念积到此时一起发了酵,与君然越发紧挨着,拥了一刻,方才松手,轻声道:“君然,长安风声水起,怕是不太平,明日你就和罗小姐先行回洛阳,好么?”
今日长孙郦从外面回来,看上去jīng力充沛,与前两日的失魂落魄截然相反。长孙郦为人重qíng重义,因为红玉的事十分气愤,便定要捉住那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一时间将那伤心的感qíng抛到了脑后,也令子衣稍稍宽慰。
长孙郦听子衣讲了早上的事qíng,大为惊讶,只连连叹道:“运气!运气!若是被皇帝老儿看穿了去,你我今趟定然没命。难怪早上起来不见你,原来被程胖子拉了去。”转而又喜道:“难怪今日长安城里jī飞狗跳,哈哈,那个小白脸就自求多福,不要让咱们看到他的时候少只胳膊断条腿罢!”原来,今日突然间太子和齐王府上的兵士都涌到街上,四处盘查询问,长孙郦一打听,寻找的好象是欺骗红玉的禽shòu表哥,说是下了死令,不论何种手段,都要找到那个家伙。估计是太子和齐王想让子衣早点离开长安,同时向李渊献功。这两个王子的手下一向飞扬跋扈,如今要找的人又是皇帝厌恶之人,只怕那个小白脸要惨了。
子衣却在担心,太子和齐王毕竟一直受宠,在李世民登上皇位前,秦王一方可以说是绝对处于被动地位,长孙郦也曾说过,这几日qíng报显示,长安怕会有异动,不知太子和齐王要如何动作。万一李渊变了主意,或是李元吉在此事平息后对自己下手,都是小命难保。如今留在长安,一方面是为罗大姐报仇雪恨,一方面李世民希望自己帮他寻机离开长安,一起回洛阳。子衣明知历史上,李世民急切yù回洛阳,却一直不可得,也不好直接说破,而且,原来在历史上是没有自己的记录,如今自己来长安竟然见到了李渊,历史是否已因为自己发生了某些变化?
君然蹙了蹙眉,道:“子衣既知不太平,君然又如何可放心独自离开?”
子衣心中一热,yù要开口,忽听叩门声,子衣出来,只听方华报道:“大人,秀宁公主府中来人,请求大人接见。”
子衣看罢请柬,瞧了瞧那唤做封三娘的人,道:“你先回去罢,我随后就到。”
长孙郦看了请柬,也道:“太平楼乃是皇帝老儿赏给秀宁公主的。虽说秀宁公主与太子、齐王、秦王都是姐弟感qíng甚好,却也是从不cha手他们之间的皇位之争,不肯趟这浑水,如今怎么请了太子、齐王和子衣一同赴宴,要为子衣消解飘香楼的误会?秀宁公主jīng明gān练,乃是我大唐的奇女子,她如何会不知子衣是李二的人?这可真是奇了。”
子衣也摇头不解,只这酒宴不得不去,何况上面还说,有要事相商。
子衣带着王猛入了这太平楼,便被人引着进了后院,在后院门口,王猛却被留下,说是各家侍卫都不便入内,子衣略一思忖,当着秀宁公主的面,齐王总不至于对自己下手,就示意王猛放心。
子衣坐在二楼客厅里,打量了一番,见这后院小楼内十分清净,无有一个闲人,就连这二楼,也只有自己一个客人,遂问道:“太子和齐王还未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