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齐大人道:“陈大人其志可嘉,现下形势未稳,秦王正四处平乱,我大唐还需众人共同努力。”
忽地衣袖被人扯住:“不知子衣兄以为,太子与秦王如何?”李立低声问道。
子衣扫了一圈,现下众人都围拢在陈太守面前道贺,嗡声一片,没人注意到他俩。
“秦王乃仁义之主,英明神武,才智冠盖寰宇,声震海内,且心怀天下,苍生有幸,民心所向。太子嘛,小弟不太了解,不做评论。”
“那子衣兄以为,天下大统若何?”李立眼中徒然光芒大盛,锐利的盯着子衣,一字一字问道。
子衣头上冒了汗,弄不好要掉脑袋的。狠着心赌一把吧,如果赢了说不定有奇遇,如果输了二话不说今晚立刻逃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所向者,众望所归,大统之位当有德有才之人居之!”说完,子衣也凝视着他。
“好!痛快!我们gān一盏!”
此时众人也正gān了盏中酒,丝毫没意识到刚才两人的动作。
9 月下仙子
宴席间杯盏jiāo错,众人一拨一拨轮番敬酒,这么几轮下来,子衣的脑袋就昏沉起来,手脚已软,觉自己喝的多了,瞅了个空挡,告醉离席。
至房外廊下,一人后面唤道:“潇兄,且慢走。”回头一看,正是李立。
“刚刚多有冒犯,恐惊扰了潇兄,还望见谅。”李立笑道。
“李兄客气了。在下实是喝多了,故先行告退休息。”
“潇兄且慢,在下真名李靖,实非有意隐瞒,只因在下执行公务到此,奉秦王之命寻访才俊英杰,一入襄阳便闻潇兄大名,今日特地来梁府拜见,望能与兄结为知己之jiāo。”李靖诚恳说道。
“李靖?你就是李靖?太好了!”子衣惊喜万分,啊,传说中的人物啊,终于找到组织了,倾慕这些历史人物很久了啊,李靖与红拂女的传奇偶可是看了很多遍的。
“此地定非潇兄久居之地。我这里会修书一封,明日即遣人送至潇兄,兄可到洛阳找秦琼,他见吾信必会妥善安排潇兄。我见潇兄才识过人,应是我辈中人,酒宴上方才出尖锐之言试探,万望潇兄见谅。”
二人商议了一番,李靖又仔细叮嘱几句,方入席去了。
子衣汗还未下,晚风chuī过,心头一阵发寒。虽然自己明知秦王将得天下,但现在李建成仍是太子,且两派正斗的火热,如果那李立是太子jian细,自己必死无疑,但观其qíng形不象,故而赌了一把。万没料到是李靖,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下去洛阳还可看到秦琼,嘿嘿。
越想越兴奋,酒的后劲也上来了,只觉胸口发热,酒气上冲,脑袋便有点不清醒了。自己要去洛阳,还没告诉君然呢。不行,我要去告诉她,让她跟我一起走。
待小厮给自己系好披风,子衣步履蹒跚地出了钱府大门,这会客从下午开始,直到傍晚摆起了酒宴,到此时天色已晚,但尚未入夜,街道上还有往来的行人。
子衣跌跌撞撞来到卓家小院门口,里面传来阵阵琴声,忽高忽低,似是弹琴之人心绪烦乱。君然,你怎么了?
chuī了一路凉风,子衣的酒劲下去一半。稳了稳身形,慢慢走过去。
君然一袭素衣,坐在院中正在抚琴,但似是心神不宁。子衣不敢说话,看到君然旁边有个蒲团,便在蒲团上跪坐下来,紧挨着君然。
月光下,君然清丽的面容似是皱了皱眉头,但依旧不理子衣,也未看子衣一眼。只是手抚琴的动作轻慢许多,旋律也回复平静淡然,先前那烦乱的忽高忽低之音也未再出现。
子衣见君然对她不理会,也不敢出声,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听琴,好象也不成调,似是随意而作。转眼见琴案上有一杯茶水,心忖这么许久估计是凉了,君然体质较弱,喝这凉茶不好,便端起茶杯到屋里换了一杯温水置于琴案上。
然后乖乖在蒲团上跪坐好。过了一会儿,见君然依旧不动。便端了杯子,陪笑道:“君然,茶快凉了,趁温热喝了吧。”
君然方才停手,接过茶杯慢慢啜饮。
子衣感觉凉气已经下来了,刚刚君然接茶杯时,触手皆凉。于是将披风解下,披于君然身上。
此时,二人耳鬓厮磨,相距甚近,呼吸之间,君然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飘入鼻中,如雪的肌肤就在眼前,子衣顿觉呼吸加快,胸中一股热气涌上来。月华下,君然显得更加清丽脱俗,仿佛月下仙子一般,子衣不觉看的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