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见子衣距离这么近的呆看着自己,羞恼道:“呆子,看够了吗?”
子衣缓过神来,胸口仍在发热,qíng不自已,说不出话,只猛然借着酒胆,将君然拢在了怀里。
君然挣了挣,便不再言语。
子衣看去,月光下,伊人的泪水在脸上泛着光。子衣一惊,急忙松手为她拭去泪水。
君然冷冷道:“子衣酒醉了才来卓家小院么?”
子衣一阵惊慌,自己今晚喝的确实比较多。平常她都是独自一人浅饮几杯的,今晚迫于应酬,几番下来已饮有数斗。现下自己一身酒气,君然定是很不高兴。
子衣讪讪道:“对不起。我身上酒气是重了些。我改日再来看你。”想了想,又陪笑道,“君然,晚上凉气重,你还是进屋吧,小心着凉。”
君然站起身,子衣赶紧陪着站起来。
君然横了她一眼,从她面前走过去,子衣正惴惴不安,冷不防君然一脚踩上自己,又狠狠加了把力道。
“唔”,子衣吃痛,却也不敢吭声,君然现在好象很生气呢。君然满含幽怨地看了子衣一眼,轻移莲步回屋去了。
子衣恋恋不舍的看着她进了屋,心里面被一种莫名的感qíng塞的满满当当,只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想和她在一起,感受着她的体,触及她的肌肤,喜欢她淡淡的体香,与她呼吸相对。
只是,想起她那天望着自己的眼睛,子衣的心里又开始隐隐的痛。如何面对君然告诉她事实真相?君然,君然!你可知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痛,你让我该如何?
子衣茫然向院外走去,浑然不觉脚上的痛。
“潇公子既来寒舍,何不进屋一叙,好让老身招待公子?”
子衣转过身去,小屋里已经亮起了几盏灯,夏婶扶着一个中年妇女立在门口,那妇人面容端庄,美丽犹存,依稀可见当年之风韵,正是卓夫人。
一番致谢后,卓夫人细细打量了一遍子衣,微笑道:“潇公子果然仪表人品不凡,连夏姐都称赞有加。”
“不敢,承蒙夫人和夏婶儿错爱,晚辈何其有幸。”子衣脸早红透,对这种表扬她向来都不太好意思的。
“潇公子如此年轻有为,似乎有二十左右年纪吧?”
“晚辈今年整整二十有二。”
“哦。比小女大了五岁……”
“大五岁整好,君然小姐今年刚过十七芳龄。”夏婶儿接了口,说罢含笑看了一眼君然。
子衣也笑着望向君然,却发现她正满脸羞红,仿若chūn天里盛开的桃花。心下一想,猛然觉得这场面这么熟悉,好象,好象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古代长辈询问晚辈家世的择婿场面。子衣的心脏又不争气的猛跳起来,却暗暗觉得满心欢喜。
“听小女说,潇公子是从远方来的。潇公子已过二十之龄,想必家中早已定了婚事,有了家室?”
君然身躯一颤,脸色骤然变的苍白,咬紧了嘴唇,相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问过子衣这方面的qíng况。如果,如果子衣已经有了家室,那么,那么……
子衣听卓夫人这么问,自是知道在了解自己qíng况,急忙回道:“晚辈没有家室,也尚未订亲事。”
听到子衣的回答,夏婶儿仿佛松了口气,君然当什么也没听到,只低着头,但那苍白之色已然下去。那么呆的呆子,哪象有家室的人,否则,他要是敢欺骗自己,绝不饶他……
卓夫人依旧不急不徐道:“想必令尊家教甚严,平常的姑娘不甚入眼吧。”
君然的脸终于又红了,母亲怎么连这种问题都提出来了?
“这,这主要是因为我国风俗不同,大家习惯晚婚,而且,我们那里风俗婚姻基本上由本人自己做主。”说到这里,连子衣的脸也红了,自己的话真露骨。(摆明了告诉人家,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娶了你女儿,父母不gān涉的。嘿嘿,真是太露骨了,偶都替子衣脸红。)
“母亲,潇公子今天醉了酒,不宜留太晚。”君然脸上虽还带着一抹红晕,神色却已恢复淡定,又转而对子衣道,“潇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恕不远送。”
子衣闻言一颤,头“嗡”的一下,她竟然赶自己走,她叫自己“潇公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生分了?她在暗示她母亲不要继续这件事,原来,她确是不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一厢qíng愿罢了。骤然间,只觉心灰意冷,头脑一片混沌,天地仿佛开始旋转,她模糊听见卓夫人轻叹口气道:“你这孩子……”